”有的打桩队的打桩机是租赁来的,每天光租金就是几千元,干又干不了,走又走不成,急得不行,把阿玉电话都要打爆了。
韩总找了区里和市里有关部门,区里来了人,商谈了半天,还是不行。派出所也来了人,但也解决不了问题。村民们心里很清楚,就这么拖着就行,反正有着急的。黑子和胡全一伙人干脆在办公室里整日打起了麻将,拿办公室当成了自己的家。一日三餐有人送,有烟有酒伺候着,比呆在家里还舒服自在。
韩总一筹莫展。但是一户给一万元的要求他是无论如何也绝对不能答应的。几个村加起来至少也有五、六百家,要拿出五、六百万元,打死也不能给呀。就在这个时候,阿玉忽然接到了刘云朋打来的电话,刘云朋对阿玉说他已经考虑好了,决定与韩总签协议,同意韩总提出的合作条件。
阿玉听了又气又恼,说:“现在这里都火烧眉毛了,哪里还有功夫顾得上签合同的事啊!”
刘云朋忙关切地问出了什么事?阿玉便把工地现在的处境对刘云朋讲了。刘云朋说:“关键是你们的保安力量太弱了,这么大的一个工程,没有顶用的保安怎么成呢?我有一个朋友是开家具厂的,他前两天刚换了一家保安公司,据他说那家保安公司的经理是个能人。你看要不要告诉韩总,如果有兴趣就找来谈谈。看他能不能帮韩总把这个事摆平?”
阿玉半信半疑,但事到临头,总是有一线希望就比没有的强。阿玉便把刘云朋的话转告了韩总,韩总同意见面。刘云朋说那好,我这就打电话给我的朋友,让他通知那个保安经理马上去韩总那里。刘云朋最后抱歉说自己下午有个急事要办,就不陪着过来了。
当天下午,韩总的办公室里便风风火火地进来了一位个头魁伟的大汉,方头方脑,带着一股子的憨劲。大汉与韩总握了手,自报家门说叫高振山,老家在东北,以前在部队当过特种兵,退伍后开了家保安公司。虽然和刘云朋未曾谋面,但从电话里听刘总说了韩总受欺负的事,气不打一处来,决心要帮韩总一把。
韩总问高振山有什么好办法?
高振山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说:“韩总你尽管放心,对付这帮刁民我自有办法。现在我负责保安的这家家具厂上个月就遇到过这样的问题,也是刚一投产就来了一群要钱的,说是周围村里的,说家具厂的电锯太吵,要厂子给补偿费,不给钱不让干活,最后把厂子都给封了。愁得家具厂老板什么招都想了也没用,最后,通过朋友推荐找到了我,我带着我的那帮弟兄去了,三下五除二,一天搞定。到现在厂子一点事没有,所有电锯都开着呢,钱也赚着了。这帮刁民就是欺软怕硬,见着老实人压不住火。你要是对他们一个劲的退让那就永远没个完,不厉害着点不行!”
韩总不无忧虑地说:“你说得是有道理,可是万一硬干起来出了事怎么办?要是再弄出点人命来……”
高振山打保票说:“这你就放心好了,我们是干这行的,自然会把着分寸,绝对出不了事!”
韩总叮嘱说:“千万不要过火,更不能出人命,只要让村民们以后不敢再来就行了。”
高振山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韩总最后问怎么付报酬?
高振山爽快地说:“都是朋友,给多给少都不是问题,我们只求把事情做得漂亮,以后好长期与韩总合作。”
韩总一听受了感动,拍着胸脯说:“只要把事办圆满了,以后工地上保安的活就全交给你的保安公司了。”
谈完事,韩总要请高振山一起去外面饭馆吃饭。
高振山说:“饭就不吃了,我现在要马上回公司去布置任务,你现在就可以通知施工队,让他们明天一早准时开工,剩下的事都由我来做。”
第二天天刚一亮,工地上就传出了打桩机巨大的“砰!砰!”声,这久违的声音使静寂了多天的工地一时间又热闹了起来。头戴安全帽的施工队的工人们忙碌在各自的岗位上,一根根十多米长被竖立起来的钢筋混凝土桩柱随着打夯机那沉重闷实的“砰!砰!”声一截截地向黑褐色的土地里钻去。停工四天后的重新开工让承包打桩的小老板们原本是愁云密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模样。
负责看守在工地上监视着施工队一举一动的十几个值班的村民从临时搭起的窝棚里被打桩机的砰砰声震了出来,看到工地上突然开工了,又惊又怒,立刻派了几个人飞也似地跑回村去报告,一场威胁与反威胁的大战序曲由此奏响。
果然,半个小时不到,黑子和胡全就率领着上百个村民向工地这边扑了过来。从远处看上去黑压压的一片,阳光下,还能看到从锄头、铁锨上发出的耀眼的金属的光泽。正在打桩机上干活的民工见突然拥来的村民难免有些慌,有的甚至停下了手里的活。
转眼,村民们就潮水般地涌进了工地,黑子和胡全被这股浪潮涌在最前面。
“谁他妈让你们开工的!都不想活了,给我打!”气势汹汹的黑子一声令下,手拿木棍、锄头、铁锨的村民们便分头向十多台正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