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军坐在书房里看书,堂堂师长的书房居然简陋得就像是随处可见的一间民房。门外传来敲门声,厉军将手中的书放在案上,是一本《资治通鉴》。
厉军扬起脑袋,目光中隐隐透出一丝不快。“谁?”
门外传来声音,“是我!”原来是徐副官。
“我不是说过我看书的时候不要打扰么?算了,你还是进来吧!”
徐副官推门而入,站在厉军身侧。
“什么事儿?”
“我想问问,您知道那个段长智是什么人么?您居然愿意帮他!”
“我查过了,是云南玉石行业有名的君子。”
“可是我听说他负债累累,连城就快倒闭了。”
“你听谁说的?”
徐副官踌躇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是连城的三个债主。”
厉军笑了:“他们现在已经在外边了吧?你不如让他们进来找我吧。”
徐副官讪讪一笑:“真的什么都瞒不过你。”说着话,已经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招呼门外的三个人进来。三人进来之后,先是对着厉军献媚地一笑,厉军微微皱了皱眉。
三人互相看了几眼,中间的那个人说话了:“这是我们对您的一点心意……”说着话,另外两人送过去一个小小的盒子。
厉军打个哈哈,将桌上的盒子打开,金光闪闪的,晃人眼目。“原来是条子,呵呵,十根,出手倒是不低了!”说完,厉军又重新回到桌后坐下。
“还希望师长多多扶持!”
“我能扶持你们什么?”
那人干笑两声:“师长,这里的玉石店老板段长智欠我们一大笔钱,我们知道他弄来了两块好玉,而且已雕琢成形,相信价值不菲。希望师长协助我们,让他把这两块玉来抵债;事成之后,我们会再送上三十根条子孝敬师长您。”
“啧啧,四十根,看在这些金子的份上,我不帮你们就说不过去了。你们说呢?”厉军虽然像是在策划一个阴谋,脸上依旧淡淡的,完全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
第二天,段长智偕同胜男、随缘一同上门造访。徐副官将三人迎到厅内,吩咐手下看茶,三人入座。段长智的目光被墙上两个大字书法所吸引,一个“忠”字,一个“义”字。
“徐副官,这两个字是你们师长的手笔么?”
“正是。”
“你们厉师长倒是文武全才呀!”
徐副官点头称是:“厉师长是军中有名的才子。”
“你们有一位有如此文采的领导,倒是件好事。”
徐副官还没来得及答应,却从身后传来了厉军的声音:“这倒不然,有文才的人,不一定能为人民带来幸福,反之,有可能带来的是灾难,秦桧就是个文才很好的人,李后主更是诗才惊世,但他们时代的人民,都受着苦难。”
胜男忍不住出言讥讽:“看来厉师长的意思是我们也会受苦了。”
“呵呵,吃顿饭应该不算受苦吧!”厉军吩咐手下上菜,不一会儿,酒菜已经摆了满满一桌。
“听说段老先生有病在身,今天晚上我们浅酌一下就是。我先敬您一杯,您随意就好!”段长智举杯同厉军喝下。厉军又说:“厉某喜欢开门见山,就不兜圈子了,有几句话想向您求证,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包涵。”
“但说不妨。”
“听说在一年前,‘连城玉石’因为与人合伙担保一批原石,结果发现里面玉量极少,蒙受了巨大损失,因此负债累累,无力偿还。昨夜你们的三个债主来见了我,说你赖账不还,明明又弄来了两块上好的玉,却东收西藏,不肯拿出来抵债。是也不是?”
段长智还未开口,胜男抢着说:“果然是开门见山!可是你是否知道,我们那两块玉的价值远远高于我们的欠债,是他们想要强占我们的东西。”胜男显得很激动。
段长智挥手制止了胜男:“胜男,不要说了。我想听听厉师长的意见。”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债我们一定会还。”
厉军微微一笑:“请问你们的债还有多久到期?”
胜男和段长智的眼神立即灰暗了下去,半晌,段长智才说:“十天之后。”
“那么十天之后如果你们还没有钱还债,债主真的有权变卖你们的东西了。”
一直沉默的随缘此刻插嘴说:“如果那样,我可以将我那条龙卖掉。”
胜男急忙阻止随缘:“不行,这一龙一凤浑然天成,如果拆开来,其艺术价值就完全不一样了。”
厉军微微一笑:“这位是?”他指着随缘。
“向随缘先生是那条龙的主人,当初买这块原石的时候,他拥有一半的股权。”段长智解释。
“他跟令爱的关系……?”
“我们是朋友!”胜男自己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