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智躺在床上,担心着自己的女儿,原本已经虚弱的病体,由于担忧显得更加虚弱。
丫头乌鸦跌跌撞撞冲进房来,一站定,就大声对段长智说:“老爷老爷,小姐回来了!”段长智喜不自禁,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
看着抱病在床的老父亲,胜男心中涌起一股伤恸的情绪,她立即走上前去,跪在父亲面前,哭泣出声:“爹,我回来了,我还带回来一块很好的石头。”
“只要你平安回来,我就心满意足了。可是你怎么是一个人回来的?段武呢?”
“他在路上出卖了我,我差点儿死在他的手上!”
段长智一惊,立刻追问:“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咱们先不说这个,日后容女儿慢慢再给爹爹说。爹爹还是先看看女儿带回来的石头吧,我相信我的眼光不会错。对了,他们怎么会放你回来的?”
“这地方的势力在不断改变,刚好负责的人换了,他跟我以往有点交情,就让我保外就医。”
“嗯,等那块石头开出玉来,咱们的问题就解决了。”
“很难说,大债主跟一些军阀很有关系,这些军人之间的势力,此消彼长,下一个月谁当家作主,都没有人能猜得到,照现在的形势看来,厉军很可能会接管这里。”
“厉军?”
“是一个很特别的军人,听说是黄埔出身,文武双全,能舞文弄墨,脾气古怪,喜怒无常,但听说他很有正义感。”
“哦!不管这些不相干的人了,我要介绍个人给你认识。若不是他,我这次就回不来了。”
随着胜男的话音,随缘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口。胜男随即扶着段长智坐起。
随缘走上前去,伸出右手:“段老先生好!”
“小女一路承蒙照顾!”
“老先生言重了,我们其实是相互照顾,胜男也救过我的命!”
“看起来你们一路的经历是十分险恶了,不如先去稍事休息,洗个澡,晚饭之时再详谈如何?”
随缘听完,向段长智告辞,随着乌鸦走出房门。
随缘走后,段长智含笑对胜男说:“看来,你这次是出门遇贵人!”
胜男笑而不答,段长智早已看出两人之间已经有情,于是伸出手轻轻抚摸女儿的头发。
“你觉得他怎么样?”胜男终于熬不住,主动询问段长智。
“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哈哈!人长得不错,也挺有礼貌,看得出受过不错的教育。其他,就不知道了。”
胜男显然有些失望:“就这样?”
“是呀,我一分钟之前才认识他,还能怎样?”
“那你对他有好感么?”
“呵呵,我倒是能看出来你对他有好感!”
段长智拿着一盏大灯,照着胜男带回来的那块原石,不住地伸出手抚摸,又凑到原石跟前细细地看。良久,段长智发出一声唏嘘。
“怎么了?这里边有玉么?”胜男连忙问。
“我在玉石行有四十年经验,如果这块石里面还没有玉,那我这几十年就是白活了!依我看,这里面的不是绿玉,而是白玉!好的白玉,在西北出产较多,缅甸却是不常有。我在二十多年前有过一块这样的石,也是我的发迹石,我的第一桶金,就是从那儿来的,可惜当年那一块石含的玉,并非一大块,而是很多中块,否则,就价值连城了。”
“那这块呢?会是大块的玉么?”
“等祥伯来了,我们一同研究!”
正说着,乌鸦搀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走了进来。
“祥伯来了!”
祥伯稳稳地走到桌边,口里跟段长智打着招呼,眼睛却一直停留在桌上的原石上。
“老板,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快来替我看看这块石头!”
祥伯的手早已摸在了石头之上,突然精神一振。
“好家伙,是胜男带回来的?”
“怎么样?”胜男问。
“我要好好钻研几天,这块石头好归好,可是恐怕有缺憾!”
“怎么了?”段长智和胜男同时问道。
“玉中有裂缝。我三十几岁的时候,还没跟你爹,在省城就遇过这种石,里面有好大一块白玉,可是白玉中早就有了裂痕,轻轻一敲,就四分五裂,令物主蒙受了巨大的损失,我也无法在省城中再呆下去,只好隐姓埋名来到这里,才遇到你爹这个好老板。”
随缘急急插嘴问:“那得用什么法子去开?”
祥伯看到是个陌生人,并不回答。段长智连忙解释:“这块石头这位向先生有一半的股份,祥伯你但说无妨!”
祥伯这才缓慢地开口:“我要好好想几天。不过如果能找到那个人?他一定有办法开!”
“你是说谢肖山?”段长智心里一沉,说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