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色朦胧。三叔公的家大门“吱”一声打开,三叔公探出头来,左右张望了一下,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
他走出大门,朝一条碎石铺成的小巷走去,经过成根的家门口,成根正站在窗口,看到了他的背影,想了想,开门悄悄地跟了出去。
三叔公鬼鬼祟祟地走到村后的那片竹林里,有三个蒙面人从黑暗中走出来,三叔公小声地向他们吩咐着什么。
成根跟踪而来,躲在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圆瞪着大眼,紧张地朝前面的竹林望去,他根本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他依稀看到,那三个穿黑衣的蒙面人和三叔公嘀咕一阵后,就很快地消失在竹林深处。三叔公则折回头,走出竹林。
成根没有继续跟踪三叔公,他似乎意识到什么,忧心忡忡,匆匆忙忙地来到湖边,开动停在湖边的大船,赶往湖对岸的白月神岛。
在白月神岛上,一处高高的草丛中,有三个黑影在慢慢向前移动。三人手里都拿着长长的砍刀。
突然,从鸡场那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和说话声,那三个黑影急忙藏身到草丛中。在慌乱中,其中,一个人的砍刀从手中滑落到小道边的草丛中,他急忙弯腰去捡,黑暗中,他摸索着,没有摸到砍刀,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身边的另一个同伴急了,一把拉他过来,趴进浓密的草丛中。
来人是陈耀和成月,他俩刚察视完鸡场,正要回到小楼休息。陈耀手里拿着一个特大号的手电筒,照着小道,走过那片草丛时,陈耀停下了脚步,他发现小道的草丛里露出半截砍刀。
他俩感到惊诧,拾起了那把长长的砍刀。陈耀仔细打量着那把砍刀,说:
“这是谁的砍刀?怎么扔在这里?”
成月看了看那把刀,恨恨地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把砍刀,会不会是那帮家伙的?那帮坏蛋,砍断果树后,就把砍刀扔在了这里?”
陈耀拿着砍刀,想了想,转身面对着成月,说:
“成月,这两天我心里憋着几句话,一直想对你说!”
“什么话?有话就直说吧!”
“你能不能把父母的坟迁出白月神岛?”
成月听陈耀竟然这样劝她,脸一沉,不高兴地说:
“什么?你让我向那帮无理愚昧的家伙妥协?把我父母的坟迁出白月神岛?我怎能咽得下这口恶气?”
“这里的村民是没有文化,愚昧迷信,但是,大多数的人心地善良,安分守己,并不想惹事生非,你父母是老实的农民,从没和谁结下仇怨,他们安息在九泉之下,为什么现在有人要非难他们呢?在这岛上,安葬的坟不少,而为什么有人却偏偏针对你父母的坟来闹事?”
成月想了一下,说:
“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老庆婆要这样造谣惑众?这几天,我上她家找她,她儿子就是不让我见她,还说她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呢?不过,这几天,没人再见到过老庆婆!不知她躲到哪里去了!”
“那可怜的老太婆,她为什么无缘无故地针对你父母的坟呢?我在想,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很有可能是别有用心的人冲着活人来的。”
“你的意思是,那帮家伙实际上是冲着我们来的?”
“对,我们在这贫困的地方开办农庄,农庄办得越好,有些人看了,就越是不服气,这样,我们在这里就不会安宁——退一步来说,就算他们屈服,同意你把父母的坟葬在南坡地,表面上,我们赢了,但是,当村子里有人遭受意外或得玻豪去,他们仍旧把怨恨归在你父母身上,这对你父母公平吗?他们在九泉之下能安息吗?”
陈耀的一番话让成月沉默了,她嘴上不说,可心里却服了——如果她真正为了父母着想,退一步又何妨呢?
陈耀看到成月不再出声,继续说道:
“我本来也打算找个强势的人,来调解我们和村民的僵持关系,但是,那只能维持短暂的安宁,农庄要长期办下去,就得和周围的村民和睦相处——我们富了,还要带动周围的村民一起富!”
“嗯,你想怎样带动他们呢?”
“我打算把农庄综合开发种养技术传授给他们,让更多的村民种果树,我还计划把通向村外的那条羊肠小道拓宽,建成宽敞的大路,既方便我们岛上农产品运输出去,也方便村民出入,这样,有利缓和我们和村民的紧张关系。”
成月点了点头:
“听起来,这确实是个好建议,但那得花多少钱呀?我们现在哪有剩余的资金用来修路呀?”
“我们的资金是不足,但总有办法筹到这笔钱的……”
还没等陈耀把话说完,只见成根气喘嘘嘘地从小道的另一头跑过来。
陈耀和成月看到他,吃了一惊,成月焦急地问:
“成根大叔,这么晚你回岛上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哑巴成根两手比划着,告诉陈耀他们,今天晚上有人要上岛搞破坏。
陈耀和成月面面相觑,成月忿忿然地说: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