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让老人家操劳操心至死,他死后,她要按照这里的风俗习惯,不惜钱财地挥洒,让她的良心好受些!
是的,说到底,她这样做还是为了她自己,为了排解心中那份对父亲的愧疚感。
她揉着起水泡的脚板,她不想面对三叔公,不想再看见那个巫婆,不想看到那些像来赶墟的众人,只等着那些兴高采烈正在会餐的人群散去,等着陈耀用钱把请来的人一一地打发走。
“成月—”在众人散尽后,陈耀看到从远处回来的成月,“你去哪了?”
“我累了,找个地方歇会,结束了?我们回岛吧!成磊呢?”
“他搭顺风的货车回白沙洲去了!我们走吧!”
他俩找到成根,搭船回到岛上。
这一晚,白月神岛像个侧卧的女子,恬静地睡着,深蓝色的天空,月儿像弯弯的镰刀,牵浩缺损一角的银盘子。
陈耀望了一眼天空那轮月亮。
“再美的风景,在悲伤的眼睛里,也感觉不出它的美来,月亮那张惨白的脸好刺眼,它凄凉孤寂,好像在哭泣。”
成月叹息道:“我明白,乡下的生活艰难,但是,没想到,比我当初想象的还要艰难许多!本想寻一块清静的地方,建个安乐园,远离喧嚣拥挤的大都市,但是,同样在,也远离了先进现代的文明生活,离封闭、落后、封建迷信和愚昧却是近了!”成月感到身子疲惫不堪,而且,心很累!
“你后悔了?”他问她时,心头也涌上一丝沮丧。
当初,他认为自己不擅长和人打交道,而乐于和老天爷土地爷打交道,但是,一场天灾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他鼻青脸肿地败下阵来。
“没有!既然我们选择了这条路,就得坚持下去!”
成月的倔强脾气上来了,“我打算,一年后,把父亲和母亲的坟墓迁到岛上,让他们安息在这岛上,陪伴着我们。我要把岛上的农庄重新建得更好,让老人家看到农庄丰收的那一天,这样,他们在九泉之下才会安息!”
“这几天,我在想办法筹措资金,原来那个合伙人,听到农庄损失惨重的消息后,决定撤资散伙,雪上加霜啊。但是,我不会放弃!明天,我回镇上,想办法向银行或者信用社贷款,重建农庄,需要很大一笔资金,你和我一块去吗?”
“不用了!我得留下,处理岛上的许多事,你自己去吧,看到你父母,代我向他们问好!”成月连忙回答。
她从城里回到乡下,每次陈耀到镇上看望父母,成月都找出不去的理由。
她不愿意回到那个石楼,不想面对陈叔!
尤其是现在,当她心中的那个猜测,得到一些印证后,她对陈叔就更加厌恨!
陈耀没有说话,他实在不明白,回来这么久了,成月一次都没有和他一起回镇上父母的家。
他俩回到那间茅草屋里。陈耀打算筹到资金后,拆除这些屋子,重新建一栋两层高的楼房。
这一晚,陈耀满脑子想着如何建一栋生态楼。
成月也没睡好,辗转反侧,那个困扰她的问题,总是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成磊竟然不是爸爸的儿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迷糊中,她回到了从前的记忆。
那年,她七岁,最小的妹妹成婷只有两岁,正好农忙,父母下地干活,她要带着两个妹妹,哄她们睡觉。
陈叔刚好来到白沙洲下乡劳动,他每天吃住在成家,成家隔壁有一间屋子,打扫清理后,专门给下乡的干部住。
陈叔在成家里吃饭,成月很高兴,因为这样,她在饭桌上,偶尔可尝到肉香味,在那一段日子,陈叔和成爹结下了一段交情,老实善良的成爹对陈叔热情周到,陈叔也亲切地对待成家每一个人,整日笑呵呵。
有一天,陈叔对成爹说:“老成,你真有福气啊!娶了一个贤惠的妻子,生养了四个如花似玉的女儿!”
“你就别寒碜我了!都是妹仔,就缺个带把的!”成爹苦笑地摇头。
“说实话,我老婆一连为我生了三个儿子,我倒希望有一个女儿,瞧你这几个孩子,一个比一个水灵,惹人爱!”
听陈叔这么说,成月和妹妹们都害羞地躲开来。
成月还发现,陈叔的目光常停在妈妈身上。妈妈在厨房里忙碌着,一头短发的弯曲发角,常汗湿地垂落在她秀丽的脸边,妈妈丰满结实的身材,罩在朴素的衣衫里,仍然透出几分性感来,特别是妈妈对人一笑时,嘴角边上露出两个浅浅的梨窝,让她那张脸生色迷人。
一个中午,成月背着睡着的成婷从外面回到家里。
她要把妹妹放到床上去,刚想进家门,就给一边的成香拦住,并把她扯到屋后,神色紧张地抓住成月的手不放。
“怎么啦?成婷睡着了,我要把她放下……”
成月不高兴地甩开姐姐的手,姐姐把她的手拽疼了。
“嘘—别出声!妈妈在屋子里…”成香不让成月大声说话。
“妈妈回来了,刚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