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神岛是个占地约五百多公顷的荒岛,岛上有几座低矮的丘陵,丘陵上长满一人高的茅草和一些不高的灌木,稀少杂草覆盖的地表则露出褐红色的泥土,一道道被雨水冲刷得坑坑洼洼的沟壑象刺眼的疤口。
岛上没人居住,山坡上可看见两三座祠堂小庙。因为岛被大湖环抱,上岛要搭船摆渡,很不方便。
和岛隔湖遥遥相对的是,成村,村里有些勤快的村民,到岛上开荒种些粗生的农作物,十天半个月才上岛拔草施肥,平时很少到岛上去。
春节和清明节,白月神岛会变得热闹起来,附近人家有祖坟或祖宗祠堂建在岛上的,就会三三两两成群结队地来到岛上拜祭。
这时候,在渡口摆渡的哑巴成根会特别忙碌,一年中,他主要靠这年节的摆渡多赚几个钱来养家糊口。
说起他的家,就是一人吃饱全家饱——快四十的人,还是单身一人。因为是个哑巴,老实憨厚,又是个孤儿,身边无父母,又没有兄弟姐妹为他张罗终身大事,所以,一直讨不到老婆。他主要靠种几亩薄地和为人摆渡来讨生糊口。
在陈耀和成月踏上白月岛后,成根的生活跟着发生改变,因为上岛出岛离不开摆渡的,所以,陈耀干脆雇请了成根。
一方面,可方便岛上的人出入;另一方面,成根是个干农活的能手,不仅心眼实信得过,而且吃苦耐劳。
岛外的成村村民都听闻有两个年轻人要在岛上扎根立业。对此,没有引起他们更多的关注和兴趣。他们不相信,在这穷山贫地上可以捣鼓出什么金银财宝来。
他们只是不解,村子里的青壮年纷纷到城里寻活谋生,城里这两人有一份好好的公职不干,偏偏回到这里当农民,莫非他们是吃饱了撑着?或者是头脑发热糊涂了?村民们每天埋头忙碌着田里的事,对岛上的变化冷眼旁观。
这天,陈耀和成月踏上白月神岛。成月从校轰然在离岛几十里外的白沙洲生活,也曾在湖岸上游泳玩耍,但就是没有上岛。
当她望着这杂草丛生之地,岛的荒凉揭去她脑海中的那层神秘美好的面纱,她无法想象,他们将要在这片土地上生活和开拓事业。
陈耀比她兴奋,从高楼大厦的石屎木森林里走出来,投身在这湖光山色青山绿水中,在他面前仿佛展现的是一幅绚丽多彩的画,他好像已经看到了他未来的农庄,一个立体性综合农庄:成片的果树林,有荔枝、龙眼、芒果、柑橘、橙子,还有香蕉林。还应该有养鱼的池塘,有猪场和鸡场。创业的那分艰辛,消融在他们那重新焕发出来的激情中。
成月对陈耀感叹:“在没有上岛前,我一直想象这里是个世外桃源,踏上这岛上才发现是个无人烟的荒芜之地。”
“正因为是荒岛,我才有兴趣!别忘了,我们是回来开荒的,是个拓荒者,只有亲眼看到这片荒地在我们手中,一天天地变成一个绿色的庄园,心里才会充满成就感,充满骄傲和自豪,不是吗?”
成月好久没有看到陈耀这么兴奋,他身上的激情和对未来的憧憬让成月感到惊讶。
“我们要住在这岛上,要建房子,要开荒种果树,要请技术员和劳工,然后——太多的事情要做,这些都得花钱,我们哪有这么多钱?”成月不怕过苦日子,但是她仍然担忧建农庄的资金。
“我已经筹集到前期的资金,我找了一个合伙人,他是我中学时的好友,出来当了一名建筑包工头,最近几年发了,成了暴发户,他对办农庄感兴趣,想让手里的钱生出更多的钱,他愿意赌上一把,把部分的钱交给我,我们出力和管理,到时事情成了,五五分成。”陈耀胸有成竹地说。
“你打算怎样把农庄建起来?”成月心中仍然没底。
“先在这里找个安身之地,刚开始创业,处处都得花钱,我们尽量节省些。我考虑,建屋子就地取材,这里有的是茅草和泥巴,我们再买些木材和砖石,建两三间具有乡下特色的茅草房屋,从岛外的成村拉电线过来,再建个校寒库,配齐个水泵,方便用水和灌溉。”
“你是说我们把脚下这些茅草割下来,编织成屋顶?”成月不相信地重复问道。
“对呀!茅草屋冬暖夏凉,不是很经济环保和有特色吗?”
陈耀一边说,一边从随身携带的袋子里掏出一把大砍刀来,晃了晃,他往身边一丛茅草砍去,茅草应声倒下一片,成月看了直摇头,笑道:
“一看你这架势,就知道你没有干过什么农活,茅草被你这样砍,还能用来作屋顶吗?”
成月从他手中拿过刀,弯下腰去,连根抓起一把茅草,用力割去。
陈耀看了,从袋中拿出另一把刀子,有样学样地割起来。有谁会想到,这两个未来的农庄主和他们那未来庄园的宏图竟然是从割茅草开始的。
第二天,又有几个人加入他俩的行列。除了哑巴成根,还有成月的老父亲成爹,他放下自家地里的农活,上岛来帮忙,并且把成凤和刚释放出来的成磊叫上。成凤高中毕业已经两年。六月底,快放暑假,成磊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