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回白月神岛?”成月看着丈夫陈耀,一副不信和吃惊的表情。
“是的,我已把辞职报告交上去了!”
他决然地把退路给断了,也把成月拉进一个左右两难的境地中。
她呆愣,低下头,怎么办?是跟着他一起回去,还是选择留在这座城市里,过着毫无生气单调乏味的日子?如果她选择留下,将意味着她和他选择了两条不同的生活轨迹,意味着她要离开他,也就是说,她要和他离婚?一想到这,她心抽痛一下,犹豫了。
“为什么你要回白月神岛?那是座荒岛,你要在那里建个农庄?当个农民,整天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活,你受得了吗?这是你一时冲动做出的决定,对吧?”
在心里,她对他先斩后奏很不高兴。
“这不是我一时冲动!如果我事先告诉你,和你商量,你会同意吗?”
他反问起她来,见她沉默不语,轻叹了一口气:“其实,城里车多人杂,整日喧闹不止,加上我们每日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奏出的每日一曲不动听呀!不如回到乡下,置身在山青水秀安静的环境里,放开喉咙自由地吵,爱怎么吵就怎么吵;特别是夜晚,村庄里传来阵阵狗吠声,水塘边蛙声一片,和我们的吵架声相互呼应,此起彼伏,肯定趣味无穷。”
陈耀歪理正说,让成月听了既好气又好笑。
她摇了摇头,看到他那股任性执拗的孩子气——那股执意追求的倔强劲。
当初,要不是他这股“咬住青山不放松”的倔强劲,她也许也不会和他在一起。
现在,回过头看,嫁给他是否错了?面对两人这段两年的婚姻,成月像打翻五味瓶,难言的滋味。她转念一想,难道回白月神岛,是他用来挽留这段情感的最后一招?
“回到乡下,没了许多诱惑,环境是安静了,但生活和心里会安静吗?除了一起吵架,就没其他事好担忧?没别的烦恼?没别的诱惑?”成月看着他,连连反问,有点酸溜溜的味道。
她不愿意回去的理由太多,但有一条是主要的,她心里明白而又不能说出,这就是害怕回去后,要面对她不愿意面对的两个人:其中,一个住在石楼里——陈叔!陈耀的父亲。另外一个人,就是阿美——在心里一直深爱着陈耀的女人。
“你,可不要话中藏话?我回去,不是因为她——我回到乡下,是打算建立个新型综合性的农庄,开拓一个属于自己的天地。你知道,我不喜欢和人打交道,我乐意和老天爷,和土地爷打交道!”他感觉到她的忧虑。
“哦,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农民是靠天地吃饭!回到乡下,难道变化无常的老天爷会好好地善待你?和人打交道是不容易,但和天地打交道就容易了吗?”成月并不怀希望地在说服陈耀打消回白月神岛的念头。
陈耀从小生活在城镇里,没种过地;而她不同,从小就耕种家里的田地,她当然知道农民靠种地生活靠天吃饭的艰辛困苦。
“我知道,其实,做任何事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这次回去,希望你和我回去,一起面对新的困难和挑战——白月神岛离你们村白沙洲不远,你熟悉那地方!”
“白月神岛被大湖环绕,要搭一艘小船,才能够到岛上去。记得小时候,经常和姐姐妹妹到湖边游泳摸鱼虾,站在湖岸上,望着湖对面的白月神岛,心里觉得那是一个神秘的地方,很想到岛上看看。但当时没船,没上去,以后,离开那里出来读书,就再也没上去过。奇怪,我还记得当时心里的那种醒觉,预感到,也许有一天,我会住到这个仙境一般神秘的岛上……”成月的声音低了许多,喃喃自语。
“这样说来,你的预感是对的!我们和这岛有不解之缘呢。你还记得那次,我们在湖岸上,我和你第一次相遇的情景吗?”陈耀趁机说道。
每年的清明节和春节,陈耀都要和家人一起上白月神岛拜祭。因为陈耀家有两代的祖宗安葬在岛上,陈姓家族在那里建了一个祠堂,逢年过节,陈姓家族的人都要上岛拜祭祖宗。陈耀对岛上的地形情况很熟悉。但他也没想到,有一天他要回到这岛上来,开拓自己的事业。
成月紧闭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记得,那天,你和家人从岛上回来,回到湖岸,你下船,刚好,我和妹妹成凤正在湖边挖水草,你偷偷地盯着我看,我和妹妹见你那呆样,还以为你是……”
“呵呵,当时我的样子很呆?虽然是中学生,但我已有一米七几的个头,很靓仔,走在路上,大都是女孩子回头看我,很少有让我盯着看的女子,而你不同——秀丽青春!”
“嘿,今天总算听到一句好听的话!”成月吃吃地笑着,“难怪当时,你会踩到一堆牛屎上,原来眼睛光顾着看女子!知道吗?你当时那副狼狈样,让我和妹妹几乎笑疼肚子,回到家还在笑呢!”
陈耀看着成月笑起来的模样很可爱,好久没有看到她这样笑了,他不禁感慨万端。
“你真的要回到那岛上去吗?现在,乡下许多年轻人都往城里走,都不愿呆在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