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噼啪声之外,一片死寂。爱斯塔木讷地站着,过了很久,她才支支吾吾地说:“公主,有件事……有件事……我很久以前就想告诉您。只不过……只不过……”
伊尔安似乎睡着了,一点反应也没有。
“公主,我觉得这件事应该告诉您。”爱斯塔十分犹豫,“是这样的——其实,其实,里德尔最近一直和一个人见面,就是那个英格丽德。埃瑟尔吩咐我也跟踪他的。”
“是吗?知道了。”伊尔安的平静让爱斯塔十分震惊,她原以为伊尔安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公主,你没事吧。”爱斯塔问,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我没事。”伊尔安的表情就像一个死了几天的尸体那般僵硬。
果然,就在爱斯塔刚刚准备回房,塔上楼梯的那一刹那。伊尔安一跃从椅子上跳起来,扯下衣架上的旅行斗蓬,一把推开门,冲进外面呼啸的风雪中。她飞了起来,黑色的斗蓬在风中翻卷。随着一道闪光,她消失了。
“公主——!”爱斯塔的呼喊声回荡在空旷的荒原上。
威尔士的幻觉(illusion)酒吧里。
里德尔和英格丽德面对面而座,他已经有些醉意了,桌子上的杯盏一片狼籍。对面,英格丽德面带戚色,柔弱的外表下面带着一些古怪的气息。她正盯着结满冰花的玻璃窗,眼角满是不屑的神情。
里德尔的精神很差,额头上湿漉漉的,全是汗水,神志模糊不清,“听我说,英格。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不思上进。”
“不是。”英格丽德显得相当厌烦。
“为什么伊安总是不认可我的做法。就连我给她买的小东西,她都说是多余的。你不是说女人最喜欢那些东西吗?”他又押了一口酒,“为什么伊安不喜欢,她总是有那么多得忧虑,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
“因为她做过一件见不得人的事,那件事被瞒了很久,替罪羊也死了很多年。”英格丽德说,她的眼睛变成了碧绿色,黑色的头发末梢飘着几根棕红的发丝。
“不许你这么说她,她是我见过的最正派的女子。”里德尔摇晃着他的手臂,像是要从面前赶走不愉快的苍蝇似的。突然,他的中心往右倾斜,整个人一下子摊到在地上。他试图挣扎着站起来,但是全身软塌塌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他暗自叫了一声——大事不好!
“贱女人!你在我的酒里放了什么东西?”里德尔怒气冲冲。
“别紧张,就一点点迷幻药。”英格丽德笑了,漂亮的绿色眼眸里闪过一丝杀机。她抖了抖越来越红的头发,习惯性地往后一甩。就在这时,里德尔注意到刚才还是客流不息的酒吧此时已是空屋一座,就连吧台上的服务生也不见了。
“你是谁?”里德尔紧张起来,“你不是英格——英格怎么了?”
“看来你很担心英格啊!”眼前这个英格丽德的神态忽然变了,里德尔看见了她碧绿色的眼睛,“我现在就是她,汤姆。我知道你对你们的婚姻很失望,那个伊尔安以前就是这样不讨男人喜欢的,你挑上了她只能自认倒霉。不过可以从头开始啊,是不是?”这个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往里德尔身上靠,“从古代开始,我就比那个叫伊尔安的漂亮。我今天要那个爱面子的正派女人难堪!伤心!”
“莫佳娜!”里德尔轻声吐出这三个字。他从来没有害怕过,今天真正胆寒了,面前这个女人可真正是对头星啊。
“正是。”女人无不骄傲地说出这两个字,“我就是莫佳娜——英格丽德已经死了。”
伊尔安顶着狂风在空中飞行了好几个钟头,她感受着里德尔微弱的灵力感应,这灵力忽强忽弱,极难把握方向。于是,她降落在地面上,定心,凝神,让自己的感应力向外散开,捕捉每一点能感应到的灵力。
几乎同时,莫佳娜就感觉到伊尔安的存在,里德尔也感觉到了。
“小子,你没看错人,她喜欢你。”莫佳娜的语气中有那么一丝妒意,“但是今天要让她失望了。”她把手附在里德尔的额头上,一股寒意从她的手心传出,里德尔没来得及抵抗就昏晕过去。这时,莫佳娜将一根长长的针刺进里德尔的颈动脉,捻一捻,再拔出来,针变了颜色。
“能否活下来,就看你的运气了。”莫佳娜说着用手轻捋里德尔的黑发,“好一个英俊少年!真可惜,你是她的人。”
她把里德尔搂在怀里,把头靠在他胸前,只等伊尔安到来。
风雪呼啸,预示着这将是一个多事之夜。伊尔安感觉到了里德尔的所在,在那里还有一个人等着她,不知道是谁——她感觉到敌意与危险。
穿过浓密的云层,伊尔安像划过夜空的黑影,静悄悄地降落在幻觉酒吧门前。里面,莫佳娜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她把自己的头埋得更低,保证伊尔安看不见自己的面孔。
伊尔安没有急着进酒吧,她靠近结满冰花的窗户,轻轻一吹,厚厚的冰花瞬间融化成水气。透过窗户,她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里面的一切——里德尔和一个女人十分亲昵地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