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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黑暗沼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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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 第六章 格林德沃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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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到来的人的确让这位冷酷的统治者迟疑了一阵子,她直起身子,看着来人。浅金色的头发轻轻地飘动,整个人微微发光,就像是透明的水晶组成一般,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雪中的人影渐渐清晰起来——爱斯塔.库德掀开雪做的披巾,双脚踩在坚实冰冷的土地上。

    埃瑟尔几乎没正眼看她,显得相当傲慢。因为只仅仅一瞥,就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她的身份和实力。在这个世界上,她无所畏惧。

    “麦布家族的人。”埃瑟尔轻轻踱步,声音很轻,有一种难以抗拒的魔力,让听见的人飘飘然,“你要阻止我吗?”她的眼睛像狼那样闪出绿色的光彩,然后笑起来,阴森森的。顿时,地上的雪就像通了电一样,一道道蓝色弧光在地面上交错闪耀,就像一张巨大的网。

    光芒朝着爱斯塔移动,那种力量让里德尔汗毛直竖。他看见爱斯塔的神情万分紧张,那种力量也让她害怕。里德尔小心地移到一边,尽量避开这种让人窒息的力量。光芒所到之处,任何东西都在瞬间粉碎成散发出蓝色荧光的粉末。那些粉末就像烟雾一样,四处飞散,一接触到地面就‘嗞嗞’地燃烧起来。

    一些粉末沾到了里德尔的手上,皮肤顿时像失却水分的枯树皮一样褶皱起来,并伴随着阵阵焦臭的气味。痛苦刺激着里德尔的神经,他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煎熬,那东西如同火一样的鞭子抽打在他的身上,他的灵魂都快出壳了。

    伴随着嗡嗡的耳鸣声,里德尔的意识慢慢消失,眼前黑暗起来,四周变得一片模糊。寒冷从四肢攀爬上来,慢慢侵袭他的身体。到处都是被火鞭摧残的痛苦,到处都是可怕的麻木感。里德尔明白,他在慢慢走向死亡。

    就在他快无法忍受的时候,痛苦突然减轻了。他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一拉,接着就天旋地转起来。他的脸贴在冰冷的地面上,感觉很舒服。但是,浑身的疼痛马上就跟着恢复的知觉一起醒来了。勉强支撑起身子,他马上被另一只有力的手臂拎了起来。

    爱斯塔把里德尔丢在一根石柱的旁边,让他可以靠在石柱上——这儿是威尔士古老的巨石阵。此刻正是清晨,太阳的光辉正在天边撒下浅淡的玫瑰色,黑暗的大地迎来了光明,一切事物都在光面到来之时找回了它们在黑夜之中失却的色彩——青草上的露珠闪闪发亮,原野上的白花摇曳生姿。光线穿过黑色的石柱缝隙,在背光面的阴冷苔藓上投下自己的身影——里德尔出神地看着这一切,他从未这样认真地感受过这个世界。或许,是孤独让他的感官麻木了,感觉不到这个世界的真实。

    爱斯塔靠在另一根石柱边,她的状况似乎不太好。伴随着轻轻的咳嗽,爱斯塔痛苦地圈起了身子,阳光照在她的背上,地上留下了斑斑血迹。她右边的袖子全被血浸湿了,还有血不断地往下滴。里德尔虽然对她没什么好印象,但还是对她有种说不出感激。

    “你没事吧?”里德尔说。他走过去扶起爱斯塔,发现她的左手齐腕折断了。

    “我没事,你走!”爱斯塔猛地一甩手,回头瞪了里德尔一眼,“别以为我这是救你!我要让别人以为赫普兹巴是你杀的!拿着。”她从口袋里掏出那两件小东西塞进里德尔的手里,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你等一等!”里德尔坚持着往前走。可是他的脚却不允许他这样做,没迈出两步他就摔倒了。小金杯滚落在沾满露珠的地上,到处都湿漉漉的。里德尔拾起小金杯,塞进自己的口袋。

    走在前面的爱斯塔没走几步就靠在石柱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地面上她走过的地方留下了蜿蜒的血迹,她的伤似乎不仅仅是左手折断那么简单。风吹过这片原野,四周空寂悠远,随风摆动的青草掀起阵阵波浪,一直延伸至远方。爱斯塔静默地站立在石柱下,像一尊石像,流出的血在她的脚下汇成了一条小溪。

    里德尔挣扎着起身,他抓住石柱勉强让自己靠在上面有个支撑。他看见爱斯塔还在摇摇晃晃地往前走,说:“我们现在谁也走不了——除非我们合作,一起回去。”

    爱斯塔转过身,诧异地瞪着里德尔。后者接着慢慢地说:“即使你要向我报复,大概也不能挑在今天了。如果我们都死在这里,你又怎么向我报复呢!”他轻声咳嗽着,露出暗淡的笑容。

    “那么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爱斯塔狠狠地说。

    “那样你也会死在这里。而且你会让伊尔安永远地憎恶你,再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里德尔又顿了顿,“爱斯塔,你和我现在都是自身难保。难道我们不能暂时放下彼此的仇恨吗?”

    爱斯塔深吸了一口气,她现在也是力不从心,要杀里德尔简直就是说梦话,再这样下去,自己真会有危险。刚才对抗艾瑟尔让她元气大伤,一旦再遇到危险,她就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好吧!”她答应下来。

    里德尔靠近她,两个人相互扶持着。爱斯塔看着身边这个男孩子,由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伊安喜欢他是有原因的,大概,真的是我错了——爱斯塔对自己说。

    “刚才追我们的是谁?她的力量真可怕!”里德尔突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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