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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黑暗沼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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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卷 第十五章 狼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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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地宫的我只觉得肩膀上沉甸甸的,整个人累得散了架。躺在那张属于我的床上,才感觉到一丝轻松,似乎只有在这里,我才能找到真正属于我的天地。

    门开了,伊安有如一只黑猫般地走进来,轻盈的就像一根羽毛:“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就才回来?”

    “没有,火车晚点了。”我从床上直起身子,走到橱窗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饮料。

    “撒谎!我派人去接你,没有找到。他们告诉我火车早到了。”伊安的表情冷漠,语气严厉。

    “你从来就不相信我,是吗?”我喝完杯中的饮料,随手扔掉杯子。

    “不……”她的目光柔和起来,随即又变得如同野兽般犀利,“”你知道现在有多危险吗?狼王已经加入了莫佳娜的阵营,那只可怕的野兽无人能敌,而且他们人数众多,很难对付。现在连爱丁堡地区都能看到野狼在游荡……你知道你失踪的这几个小时我有多么担心吗?

    “你是魔君之子,还用得着害怕狼人?”我立刻反唇相讥。

    “神也不是万能的!”伊安咆哮起来,疯狂而可怕,我从未见过她这样——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目光中闪现着疲惫和脆弱,像一个历经了许多风雨的愁苦的流浪者,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女子。

    “安……你不想以前那样信任我了。你有好多事都瞒着我。”我的心在抽搐,我不愿承认这是事实,但事实确实如此。

    “我没有什么瞒着你,我对你的信任从未改变过!”伊安烦躁地走来走去,“你要我怎样才算是信任?”

    “告诉我魂器怎么做?伊安。”我靠近她,凝视着她的双眼。

    那双长久以来自信非凡的眼睛变得惊慌失措:“是谁告诉你魂器的?是谁!”

    “是我自己弄清楚的。我找了两年——魂器是让人永生的方法,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它邪恶!”伊安声音不大,语气坚定,“它是邪恶可怕的东西。”

    “就因为制作它要杀人?”我抬高声音,满是不屑,“你还变得胆小了,畏头畏尾,怪不倒有人说你现在是个胆小鬼!”

    “你是听谁胡扯的!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魂器邪恶是因为……是因为……”

    “是因为什么?”我急忙追问。伊安瞥了我一眼,“是因为制作它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而且异常危险。即便成功,也会留下许多痛苦,所以才被列为禁术。”

    “怎么讲?”我的心兴奋的提到嗓子眼。

    “魂器是古代亡灵巫师的法术。那个时候他们中的许多人都追逐长生,进行了许多实验。最后,一个叫迪斯马特的亡灵巫师成功地把自己的灵魂分裂开来,制作成魂器。他成了第一个不死族。魂器让他威力无穷,不受死亡的束缚。可是这样的美事是要先付账的。”

    “制作魂器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一旦失败,你将彻底毁灭,什么都不会留下。成功分裂灵魂之后,原先的身体会从外面向里面腐烂,慢慢死去,然后再生为不死族。从那时开始,你将不会有任何病痛的折磨、时间也不能影响你,也没有魔咒可以伤害你,因为作为人的你已经死了,重生的你已经不是人类。可是,你再不能获得新的生命,新的力量,反噬的痛苦会跟着你,你会为此而痛苦,衰弱。如果要缓解这种痛苦,获得新的力量,就必须杀人,用他们的生命代替你已逝的凡人的生命,获得他们的力量。每杀一个人,你的力量便会增强一分,但还是会衰弱,你就需要不停地杀人,不停地获得新的生命。阿瓦达索命咒可以取走这些人的生命,转移到你的身上。”

    我听得目瞪口呆,“到底是什么样的痛苦?”我问。

    “不知道,任何一个曾经做成魂器的巫师都没有说过,但是从那些留下来的手稿中可以感觉到他们的痛苦。”伊安一脸茫然,平视前方。

    “曾经?他们不是不死的吗?”

    “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因为无法忍受反噬的痛苦而自我毁灭。在他们决定放弃的时候,他们便毁掉魂器,成为活死人,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谁也不知道这些怪物最终的归宿。近1500年来,还没有一个巫师做成魂器。”

    “这……这……”

    伊安再没说什么,离开房间,关上门。我默默地坐在床边,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整个寒假我再没见到伊安。到处都是狼人的踪迹,1月6日,竟然有一只走到了地宫的出口处,徘徊了一阵子,又离去了。

    直到寒假过去,我也没有向伊安提起海瑟去见爱斯塔的事情。

    上学的路很寂寞,今年尤其如此。之后整整半个学年伊安也没来一次。我们之间有了隔阂——为什么我要相信爱斯塔的那番话,为什么我忘不了那番话。我清楚这恐惧来自我的内心——因为害怕失去,所以患得患失,因为患得患失,最终失去更多——这一切欲罢不能,我甚至控制不祝杭想的跳跃。“哦,伏地魔,你遇到大难题了。”我对自己说。

    为了转移思绪,我把精力全部花在研究古代魔法典籍上,努力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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