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税赋,但收成仍是大减。
如此到了贞观三年,北方的荒情仍没有好转,好些靠香客捐赠维持的僧寺道观便开始撑不住,在经过几个大德高僧联名上书后,朝廷下令解除斋禁,僧道尼等皆可到城中化斋,以此自食其力。
这一天,孙悟空正坐在药店前的石狮上发呆,来到中原,虽然比独自一人在深山中生活要有趣得多,但与人类接触多了,烦恼也自然而然地产生了,原因是所有的人都有自己的过去,但他却完全想不起自己的过去,有种无根的感觉,尤其在明知道自己可能有某个很重要的任务的情况下,烦恼就更是缠绕心头。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可否与贫僧化个缘?”孙悟空转过头来,只见一个年约廿几,神态祥和,相貌端正,穿一身灰白僧衣的和尚,左手捧一斋钵,右手立于胸前,正向自己谦谦行礼。
孙悟空并不晓得这眼前的光头人是什么来头,只觉好奇,一翻身自石狮上跳下,围着那和尚一边转一边问:“咦?你是光头的?不过好象不是秃的,还有发根!你是什么人啊?刚才说化个缘,那是做什么啊?”
孙悟空一连串地问个不停,那和尚却是安然自若,处之泰然,因为他在孙悟空眼中只看到一片纯真,绝无戏谀的神色,只听他答道:“不错,我的头是自己剃的,当然不是秃,我是个和尚,化缘嘛,你和我有缘,便该造化造化。”
他说的不紧不慢的,可又偏偏每一句都和孙悟空的问题接得严丝密缝,明明是孙悟空连环发问,在旁人看来,倒象是两人在对口令。
“哈哈~~好玩好玩!来,我们去后院,叫琪琪也一齐玩!”孙悟空觉得这和尚大是有趣,高兴起来便将烦恼抛诸脑后,突然一手捉住那和尚后颈向上一抛,那和尚便向着药店后面的院子飞了过去,那和尚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到反应过来时,自己已身在半空,正向着地面堕下,因为实在是太突如其来,禅法定修精深的他也惊得“哇~~啊~~”地大叫起来。
眼看地面离自己不到数尺,他已准备好要摔一个大跟头的时候,突然后颈一紧,孙悟空已穿过药店,又是一手捉祝蝴的后颈,就这么提着,同时叫道:“琪琪!快来看啊!我找到一个很好玩的人啊!”
萧琪本来正在中庭做着刺绣,听见孙悟空这么一叫,忙扔下手上针线,奔将出来:“悟空哥,是什么人啊?啊~~~”
见孙悟空提着个和尚,只吓了萧琪一跳,那和尚倒是镇定下来,对孙悟空说:“施主,要玩的话可以,不过先放我下来好吗?”
萧琪也说:“悟空哥,先放了这位大师吧!大师,悟空哥冒犯你了,他没有恶意的,请你不要见怪。”
因着少林寺出了十三名护皇圣僧,唐代时期佛教在中原得到朝廷扶持,甚是兴盛,民间也对和尚尼姑等相当尊敬,萧琪历经患难,心智比同龄人要成熟,自然懂得这些世故。
那和尚被放回地上,也不见生气,语气和缓地说道:“小女菩萨施主不用担心,贫僧知道这位施主只是一时好玩罢了,对了,施主名叫悟空是吧?好、好,此名字好,明心见性,当悟五蕴皆空也。”
萧琪听他称赞孙悟空名字好,十分高兴,孙悟空也笑着说:“琪琪,我说得不错吧?这个人很好玩呢。”萧琪识得大体,这时便说:“大师,可不可以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名啊?我们也好称呼你啊。”
那和尚又是谦谦行了一礼,说:“回两位施主话,贫僧法号玄奘,现在住庄严寺中。”
“原来是玄奘大师,不知道大师来这里有什么事呢?”萧琪见玄奘自始至终都是谦和有礼,不类其他化斋的和尚道士,迎头就是讲一大篇经文,要人非斋不可,于是也先礼迎一番,玄奘转过面来,看着孙悟空说:“我原本是想来化斋的,不过刚才见这位施主象有些心事,贫僧心感有缘得遇,不如便化个缘吧。”
孙悟空讶道:“啊!你知道我有心事?我又没有跟人家讲过,你怎么知道的?”
玄奘答道:“我看施主双目原本通透灵动,但望天之时竟映不出半点华彩,必是心有所碍之故,是以知道你有心事;施主,听贫僧一言,烦恼本无根,理不清斩不断,唯有当机立断,断无明方可离烦恼。”
孙悟空本是慧根甚深,听玄奘这么一说,心有所感,自己的烦恼确实有点千头万绪,说不出个所以然,于是急忙问道:“那什么是无明?要怎么断啊?”
那边萧琪却插嘴道:“悟空哥啊,你一直不停地说话,你不累,大师也会累呀,到里屋再说吧!大师请!”然后即拖着孙悟空,领头走入中庭。
三人坐定后,萧琪继续做刺绣,玄奘则向孙悟空讲解道:“无明者,即每个人生识以来,种种经历所累积起来的识累,简单地说就是记忆;所谓断无明,就是要不执于记忆。”
孙悟空又是心头大动,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些东西,但仍是不明白:“那就奇怪了,我的很多记忆失去了,为什么还会有烦恼?”
玄奘恍然道:“善哉,原来施主的烦恼是因为失了记忆而起,阿弥陀佛,我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