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进入晁盖的庄圆半里范围内,赵灵珠即已觉察到此地必有灵力极强的物品存在,这时晁盖自地窖中取出这铜盒,赵灵珠感应更强,双目自发异光,但却不自知,只看得萧峰暗暗惊奇。
晁盖将铜盒放在桌子上,再手按顶上一圆钮,一旋,铜盒四面而开,内里赫然是一座有一尺高的九层白玉塔。
玉塔洁白无暇,晶莹通透,再加上做工极为细致,每一层的塔身上的花纹,都是细比发丝却又清晰可辩,实在令人惊异是如何刻上去的。
但最惊人的,是整座白玉塔似被一条银河团圈着,散发着阵阵如星般闪动的异光,萧峰虽说近来奇遇不断,也觉惊奇起来。
晁盖将白玉塔托在手上,哈哈笑了几声,道:“我浑号‘托塔天王’,正是因此宝贝而来!”
晁盖手托宝塔,竟似清醒了不少,说话也清楚了起来,“此宝贝是我十岁的时候,遇到一个奇人而得到的。”
说完看了萧峰一阵,但见萧峰虽带些惊奇,却无甚动容。晁盖不知萧峰数月来经历之奇已是无以复加,不单遇奇人,得神物,甚至于自己和妻子也有未解之秘,这么一个白玉塔,就算来历再奇,也难以令萧峰震惊。
晁盖心中暗暗叹服:这位乔先生果然非比等闲人物,想我此宝塔单看其自发异光已知并非凡品,曾有个好朋友公孙道长也禁不住大生好奇,嗯~~~难怪雷小弟说王马张赵四位爷也视之为好朋友!晁盖将集中力都放在萧峰身上,不曾留意‘乔夫人’,故而并未发现赵灵珠的异象。
萧峰阅人无数,晁盖心中所想自然瞒不过他,但想此塔既然是宝贝,倒要听听是何来历,于是顺其话头说:“晁庄主既肯取宝与我观看,可否细述来历?”
萧峰知道晁盖此举暗带有些招纳的意思,只不说破,倒要看看此子有何企图。晁盖听得萧峰终于开口询问,倒也有些得意,乃一一道来:“九年前,我尚只有十岁,其时我父染了奇症,四下寻医也苦无良方;一日庄外来了一个求宿的年青道人,我本不欲收留,以免打搅我父休养,可那道人说这附近再无可投宿之处,只我家庄院地方开阔些,我当时还道此人好生无礼,正想叫人赶他离去,但那道人却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小兄弟,我知道你不欲有人打搅你爹爹将养身子,但你爹爹所染奇疾,别人认不得,我可是认得的。’”
晁盖说到这里,将白玉塔放了下来:“这宝塔不能持之过久,不然的话有害无益。当时我听那道人说认得我爹所染怪病,忙即将之请入庄来,那道人见到我父后,果然将我父的病徵说的一点不差,我见他当真认得这病,满心信服,求他救治我父,哪知他说:‘你孝义虽然可嘉,但这病我可治不得。’我急得跪下叩头,可他就是说治不得,最后给我苦求之下,他才道出原委,原来我父并非得了什么怪病,而是寿元已尽,若非为担心我年幼,苦苦支撑,早就驾鹤西去了。”
说到此处,晁盖禁不住呜泣起来,那自然是想起父亲之故,萧峰见他如此,也不禁想起当年父亲在悬崖下那舍命的一掷,又向妻子望去,只见赵灵珠浑似无甚反应,不由得暗吃一惊,忙暗里伸手去一握妻子的手,赵灵珠这才有了反应,但却是出乎萧峰意料的反应,赵灵珠缓缓说道:“晁庄主,这宝塔可以给我细看一下吗?”
赵灵珠突然如此要求,令萧峰大吃一惊,谁知晁盖竟答应下来:“乔夫人尽管拿去,将这宝塔相赠与我的那位奇人曾说过,此宝塔与所有物主皆缘不过九年,算来今年已是我拥有的第九年了。”
萧峰和赵灵珠皆料不到晁盖竟有此一说,都感大奇,晁盖却仰起头来,象在回忆着一些最深刻的事,一边接着说:“当时那道人说了我父的情况后,我是又急又惊,六神无主,毕竟当时的我只有十岁啊!那道人~~是了,后来我才那道人叫公孙胜~~”
“是公孙先生?”这一次萧峰和赵灵珠都是齐声诧异,晁盖倒是因为他们的诧异而感到诧异:“怎么?乔先生和乔夫人也认识公孙道长?”
萧峰点头道:“正是,我夫妇与公孙道长确实有些交情。”
晁盖喜道:“如此说来,我等真可算是有缘得很了!唉~~当日公孙道长说了我父所以病倒的原因,那是无可救药的事了,我年幼无力,当真是一筹莫展,不想几天以后竟有了转机!”
萧峰已猜到当是与此宝塔有关,却不作声,只等晁盖说下去。赵灵珠这时已将宝塔接过,也是托在左手掌心,另以右手扶持,那宝塔塔身笼罩的银河般的光华,竟缓缓流进赵灵珠掌心,但此变化只她自己得知,萧峰和晁盖皆没有察觉。
晁盖继续述说当年之事:“过了几天,公孙道长虽尽力为我父延命,但毕竟此乃天数,强逆不来,我见此已是主意全失,正是坐看父亲日渐衰弱;突然庄外又有人求宿,当时庄内能抓主意的,只剩公孙道长一人,道长向那人解释我庄不便接待人,那人竟说:‘既是如此,更要留我,因我或有办法。’”
萧峰听到此处,又点头道:“那人说的,当是这宝塔了吧?”
晁盖拇指一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