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其实,天下所有工匠,都是他的徒弟呢。”只听得萧峰二人如堕雾中,不明所以,但道济也不再说明,摇着葵扇走了。
广亮因着手头拮据,搞了一整天,并未知晓寺中事情,其实也不想关心这些事情,见萧峰‘夫妇’又来到小舍中,连忙又着下人招呼。
萧峰酒足饭饱,搂着赵灵珠正要起身离开,却见那广亮似有话说,即问道:“大师,有什么话吗?尽管说来,乔某一定洗耳恭听。”
广亮嘻嘻一笑,低着头,似是非常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过这几天,寺中开支~~有点紧张,这个~~”
萧峰和赵灵珠早就猜到他要说什么,更已暗中探知他钱财快将使尽,交换一下眼色,赵灵珠即说道:“哦,大师,原来是这点小事啊!我俩明天就要离开,你今晚先算好帐,明早吃过早饭,我老公一定捐双倍的香油。”
广亮闻言即时松了一口气,只因他所有家当,都已使光,明天一顿早饭以后,就是穷光蛋一个,听得赵灵珠这么说,真个是及时雨、雪中炭。
广亮送着二人出了后院,急忙回到帐房,将那帐目查了一遍又一遍,又加上明早早饭预算,实使了九千多两银子,最后咬一咬牙,又添了几样礼物,堪堪用了一万两银,这才作罢。
但想及明天一过,便可净赚一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实是兴奋得紧,哪里睡得着?只将那帐本翻来覆去地查个不停,便似是一锭锭白银在眼前一般。
翌日清晨,广亮仍请萧峰‘夫妇’到小舍招呼了一轮,又将准备好的几样礼物赠送给赵灵珠,他知道要讨好萧峰难,便转移目标,心想只要令‘夫人’高兴,必可讨好到萧峰。
萧峰与赵灵珠也不客气,尽将礼物收起,然后向广亮问道:“啊~~大师真个有心啊!这一趟乔某在灵隐寺过得还算高兴,来、来,帐本给我过过目。”
广亮即将早就准备好的帐本交与萧峰,萧峰也不细看,直翻到最后一页,看了一眼,便又将帐本交到赵灵珠手上,赵灵珠却是看得极为仔细,广亮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位夫人持家亦颇有经验,幸好所有帐目都是真的。
却不知赵灵珠其实对帐目一窍不通,只是装个样子罢了,但萧峰等早就料定广亮不敢做假帐,所以也不担心。
赵灵珠装模作样地看了一遍帐目,抬头看了广亮一眼,见他毕恭毕敬的样子,暗暗好笑,又将帐本交回萧峰手上,点一下头,萧峰“嗯~~”了一声,说:“一万两嘛,实在不多啊,看来大师还真个想替乔某省点钱啊。”
广亮听得萧峰连一万两银子都不放在眼里,更是暗暗叫娘,却见萧峰搂着赵灵珠,拿着帐本,站起身来,对广亮说道:“来、来,大师,我这就捐香油,我等齐去方丈处吧。”
说完也不理会广亮,径自向外走去,广亮虽然不知他意欲何为,倒也不怕,心想这钱总需经我手,你惯摆排场便摆吧。
众人来到元空长老所住僧舍前空地,见元空长老正好领僧众做完早课,萧峰走上前去,叫一声:“老方丈好啊,乔某来签些香油。”
元空长老听得萧峰这么说,忙合十敬礼道:“大侠当真客气,广亮,你来~~”
刚说到这里,却被萧峰打住:“哎~~方丈,我捐香油是给灵隐寺的,不是给广亮大师的。”广亮闻言全身一阵剧震,萧峰已将帐本交到元空长老手上,说:“方丈你先细看一遍吧。”
广亮只惊得手脚哆唆,一时竟站不住,好在身后几个手下亲信连忙将他扶住,方不致摔倒,这边元空方丈看完帐本,真个是无名火起三千丈!一招手,呼道:“广明,你戒律堂好好将这孽徒收押起来,严加查办!”
广明和尚即令戒律堂动手,那广亮虽有些手下,但毕竟只是少数几个人,哪里敢造次?广亮被两个戒律堂的和尚押住,正不知哪里得罪了萧峰‘夫妇’,竟要这般对待自己,忽然见到道济边摇扇边走过来,赵灵珠上前拉住,叫声:“师父!”刹那间便已明白,只觉得天昏地暗,竟晕了过去。
这边元空长老连连向萧峰道谢,萧峰于是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趟,元空长老听罢叹息道:“本寺不幸,竟出了这么一个孽徒!幸得道济师弟妙计,不然这许多善信的功德钱,都被那孽徒挥霍掉了。”
萧峰从怀中掏出银票,点了二万两,交给元空长老,说:“那被挥霍掉的银子,就由乔某来补垫好了。”
元空长老急忙推手不接,说:“大侠助本寺除此一害,已是功德无量,岂能再要大侠破费?”
萧峰手上稍一运劲,将那银票压在元空手上,元空甩都甩不开,正只吃惊,萧峰又说:“既然这银子不愿回来,方丈且收下吧。”
元空无法,只得应允收了银票,又将帐本呈上,请萧峰签字。
萧峰拿起笔来,却感一阵踌躇:我本叫萧峰,但一直都自称为乔峰,这一签香油,不论写哪个名字都是不妥,该怎么办好?突然心头灵光一闪,写下‘赵灵珠捐香油二万两白银’一行字来,元空与道济见了,都是微笑点头,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