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珠见萧峰豪气发放,对自己也不再避忌,心中欢喜,靠在萧峰胸膛上,柔声说道:“乔大哥,我以后都不敢发你脾气了。”
萧峰豪气重生,忽地脑海中闪出扫地僧所赠的‘缘’字,怀中女子不正与自己有缘吗?竟生出一个念头来:我既已再世为人,又遇上这么一个好女子,便娶她为妻,却又如何!心中所想极为强烈,竟脱口而出说道:“灵珠,乔峰是我以前的名字,我本来叫萧峰,是契丹人,你如果不嫌弃我是契丹胡人,待我查明一件事,就要娶你!”
赵灵珠忽听到萧峰说出自己本来姓名,又扬言要娶自己,其实十分高兴,又为他豪气所摄,仍是靠在萧峰胸膛上,轻轻说道:“萧大哥,你是北胡,我是南蛮。”萧峰突然接口说道:“正好一对儿!哈哈哈~~”
萧峰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问道:“灵珠,你是苗人,怎么却有个汉姓?”
赵灵珠想了一下,说:“我也不是很明白,不过我爹说过,好象是中原皇帝那个、那个~~啊,是赐的姓。”
萧峰惊道:“什么?皇帝赐的?你爹爹莫非是苗王?”
赵灵珠点头道:“是啊,我爹就是苗王。”
萧峰忽地一阵心慌:若我还是辽国南院大王,要娶她自然轻而易举,现在一介草莽,可不知她爹爹应允不应允。
但感赵灵珠在怀中紧靠自己,似乎在借自己给予的安全感稳定着不安的情绪,即时豪情满怀:她爹爹便是不应允又如何?难道我萧峰还怕他不成?马儿似感知主人豪气,脚步益发有力起来。
这马本就有日行千里的脚力,萧峰骑术又精,金陵到钱塘江又不过数百里路程,时刚至午,两人便已来到钱塘江边。萧峰抱着赵灵珠骑于马上,在江边走了一段,却不见那和尚踪影,只急得赵灵珠几乎就要哭出来,萧峰不停安慰,却也暗暗担心:莫非那和尚骗我不成?忽然一把声音传来:“大侠,你果然守信,还带了公主来啊!”
正是那和尚的声音,萧峰和赵灵珠循声望去,见那个邋遢和尚自远处急奔过来,仍是一副步履踉跄的模样,但是快得惊人,转眼便已来到只离三丈以外。赵灵珠见那和尚来到眼前,忽地心头火起,手一扬,一道红光往那和尚射去,那和尚急忙定住脚步,左手破葵扇一扇,那红光即倒射回来。
萧峰见赵灵珠突然出手,正要阻止,却见那和尚破扇一扫,便将这一招破了,还未来得及发声,心中便已闪过星宿派施毒失败后自受其害的惨状,他又怎会让所爱受此伤害,立即伸手一接,将那道红光捉住。“哄~~”的一声,萧峰接着红光的左手微震一下,数道红烟自指缝间飘出。
赵灵珠大惊失色,急将萧峰左手拉开,却只见一抹红粉散落,萧峰手掌并无任何损伤。
赵灵珠还不放心,急问:“峰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萧峰摇摇头,刚要说话,那和尚便已插口说道:“好一个郎情妾意!公主放心,你这个情郎万毒不侵,这点小小蛊毒,连帮他搔痒都不够。”
赵灵珠听那和尚口口声声称萧峰为自己情郎,倒也十分高兴,但口中仍一点不让:“臭贼秃,如果峰哥有什么事,我一定不放过你!”
那和尚一边扇凉一边说道:“公主啊,你这样说就不对啦!和尚我虽然又臭又秃,但不是贼嘛!而且你找到这个情郎还是和尚我帮的忙呢,怎么一见到和尚我不先道谢,反而要打?”
赵灵珠先是面上一红,好在蒙着粉红纱巾,旁人也看不见,跟着即又反驳道:“你将神山的主灵神木偷走了,还说不是贼呢?”
那和尚呵呵大笑:“公主啊,我可是问了你父王在先的,怎么可以说和尚我偷呢?”
赵灵珠亦知是自己父亲犯的错,但这时情势极急,难道就眼看江水成灾?只急得她两眼通红,竟是流下泪来,边哭边叫道:“臭贼秃!你、你知不知道、神木不见了,金沙江、江水会失控,会有多少人受、受灾啊!呜~~”
萧峰见她这样激动,急忙一手抱过,让她靠在自己胸膛上,赵灵珠方稍为平复。
那和尚也被她吓了一跳,连忙做过来施礼道歉:“公主先莫哭,是和尚我不对,我不对。”
赵灵珠在萧峰胸膛上转过面来,指着那和尚鼻尖骂道:“你还好跟我爹说自己是出家人,慈悲心肠,分明是假话!佛口蛇~~蛇~~”
却说不下去,抬头望着萧峰,似是求援,萧峰知她汉语不灵光,即以传音入密法教她:“佛口蛇心。”
赵灵珠立即又转过面来继续骂那和尚:“佛口蛇心。”
那和尚嘻皮笑脸地一边向她施礼,一边说道:“是,是,和尚我不对,但我一向是佛口佛心啊!当然,比不上公主菩萨心肠,蛇身佛心。”
赵灵珠急大叫:“臭贼秃你说什么?”
那和尚连忙掌了自己两下嘴,说:“公主莫怪,是和尚我不对,嘻嘻,嘻嘻~~”
萧峰只觉好笑:这和尚真个颠三倒四,连个成语都说得不好。
赵灵珠见萧峰并不在意,暗松一口气,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