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人过誉了,什么大侠不大侠的,不过是恰巧遇到罢了。”
那范大人走过来,拉起萧峰一手,边走边说:“如此范某还是照旧唤你作乔兄弟好了。良朋久别重逢,合该一聚,此巴陵郡守腾子京大人数十年前将岳阳楼重修建成,是个可眺观洞庭的好景致,乔兄弟且随我来。”
说罢即拉着萧峰而行,此范大人乃是萧峰十年前所识,萧峰对其极为敬慕,此刻也不推托,只是去拉着马儿,也不理那苗女愿意不愿意,便随那范大人而行。
那范大人见萧峰所骑马儿上有一妙龄少女,不认得是谁,但见萧峰只一味儿与自己说那别来境况,也不好开口相询。
一路上有不少人指指点点,都在说萧峰刚才如何如何神威大发,将江中遇险舟船救回,萧峰等人走到哪里,那番话就传到哪里,到得范大人领萧峰和苗女来到岳阳楼,那话已传得如同神话一般。
众人步上岳阳楼,只听得楼下那些人还在议论纷纷,越说越离谱,竟连那栓在楼下的马儿都说成了龙马,萧峰和范大人相对苦笑摇头,那苗女却已笑得花枝乱颤,只得拉住萧峰一臂,方能上楼来。来到第四层,却只见几个官差把住楼梯口,别无他人,萧峰等人皆感奇怪:难道还有哪个大官来了?
正自疑惑间,一个官差走过来,向那范大人鞠躬行礼:“范大人光临,未曾远迎,还望恕罪。”那范大人问道:“你等因何在此?是郡守大人来了吗?”
那官差答道:“回大人话,非是郡守大人在此,却是另一位大人途经本郡,郡守大人命我等在此护卫。”
那范大人呵呵一笑道:“原来如此,老朽欲上去与那位大人见个礼,不知可否?”
那官差即打手势,着其他人让开,同时说:“既是范大人来此,岂有不可之理?范大人,请。”
本来他受命守卫于此,是不可让萧峰等人上去的,但见萧峰与那范大人携手而来,却是不敢阻拦,众人即转上楼梯,望顶楼第五层而上。忽听得楼上有一人高声诵读:“好一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好一个范仲淹#赫某在此拜敬希文先生一杯!”
那范大人接口道:“能得东坡居士一赞,希文先生也足可自豪矣,子瞻兄这一杯,还得加上在下范祖禹才是!”
说罢已带同萧峰及那苗女上到顶楼来,只见一人举杯呆立,似是被刚才范祖禹的一句突如其来的话吓着了。
范祖禹走过去,拿起桌上一杯酒,向他一敬,道:“子瞻兄,请。”原来此人便是苏轼,他此时回过神来,也举杯向范祖禹一敬,两人齐齐干了一杯。
萧峰见那苏轼,身材比范祖禹稍高,瞳如朗星,在凤目中显得极为灵动,面容虽瘦,却是有若童颜,留着五缕短须,显得儒雅非凡。
苏轼与范祖禹对干一杯已罢,放下酒杯,便邀众人同坐,又向范祖禹问道:“祖禹兄,这两位是”
范祖禹即向苏轼介绍:“这一位名唤乔峰,当年我在江浙一带督办官盐时,曾遭走私盐货的黑道人物暗算,幸得乔兄弟救回,今日在江中遇险,又是乔兄弟出手相救,实乃当世英雄。”
苏轼闻言急问:“祖禹兄方才在江中遇险?是什么回事?”
范祖禹于是将刚才江中遇险,萧峰施救之事说了一遍,苏轼只听得张口结舌,这般本领实是闻所未闻,细细打量萧峰一番,见萧峰确是器宇不凡,越看越令人心折,于是举起一杯酒,向萧峰敬道:“乔先生两番救助范大人,便是两番救助天下百姓,苏某斗胆,代百姓向乔先生敬一杯!”
萧峰哪曾被这样赞誉过?正要谦逊一番,忽听到“哧”的一声,原来是那苗女笑了出来,萧峰等皆感奇怪之时,她却说道:“你要敬他酒,就要用大碗才行,这么一小杯……嘻嘻……”
苏轼先是一愣,然后即醒悟过来:“不错不错,如此大恩,一小杯酒又怎么配得上?来、来、来,我敬乔先生一碗吧。”
说完便去倒酒,却不知其实是误会了苗女的意思,那苗女只是见惯了萧峰喝酒,认为这么一小杯,萧峰必喝得不过瘾,所以才有此言。
苏轼倒了一碗酒,又向萧峰敬来,其实说是一碗酒,与萧峰平时用惯的大海碗还差得远了,但以文人说来,已是极为豪气。
萧峰生怕那苗女又说出什么话来,急捧起碗来一口干了,说:“苏大人过誉了,乔某一介莽夫,哪当得起如此赞誉?”
苏轼见萧峰一口便将一碗酒干了,豪迈得教人心服口服,也将自己的一杯酒干了,说:“乔先生太谦了!啊!还没请教,这位是……”
他见那苗女上楼之时拉着萧峰一臂,神态亲昵,又提点自己用大碗敬酒,心中已猜道是萧峰妻子,此时询问只是循礼而已,哪里知道萧峰连苗女的名字都还未知道?范祖禹也不知道两人关系,但所想却是于苏轼相同,也望着萧峰,看萧峰如何介绍,却不知萧峰实是不知如何介绍好。
忽听得那苗女自言道:“我是夫人。”
其实她并不知晓夫人是什么意思,但她听得路上人都这样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