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想一想,有点为难地说:“如果是虚节师父问呢?俺应该怎么说?”
萧峰一想,笑道:“你便说是这间屋原来的主人所教好了。”说罢一夹马腹,飞驰而去,只剩鲁达呆呆立在那里,不知为什么要这样说。
萧峰心想白天不宜入少林见父亲,于是回到镇上,那饭馆掌柜见又是他,当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恼。
萧峰拿出一大锭银,放在柜台之上,说:“掌柜的,今日你着人送些饭菜去对面客栈便是。”说罢转身便往那客栈去投宿,那掌柜见他不留在店中,又肯给生意自己,高兴得忙在伙计中调出一人专门服侍萧峰。
待得天色近晚,萧峰自展轻功往少林而去。
少林寺萧峰已走过几遭,现在驾轻就熟,避开所有明岗暗哨,悄然来到藏经阁附近,远远望去,却无半点灯火,不由得暗暗奇怪:入夜尚是不久,爹爹他们便已就寝了?
正暗忖该不该上去,忽听得左边传来极微弱的破空之声,却是直向自己这边而来,萧峰暗暗吃惊:谁人有此本领?竟可发现我藏身在此?既是暗中潜入寺来,若是被人看见,实是极为不妥当,于是急展身法,却是贴地而行,不作提纵,要那人发现不了自己。
不想那破空之声竟亦即时转向,紧跟不舍。萧峰心中一动:莫不是那位大师?
忙转向藏经阁而去,那里数人皆是熟人,说话可方便得多。萧峰转向藏经阁,后面追赶之人似感吃惊,“啊”的一声轻呼,萧峰听得耳熟,却不是扫地僧,但又一时想不起是谁。
那人急忙加速,要截下萧峰,萧峰亦加速奔向藏惊阁,在那里才好说话解释。两人同时展开高速,距离竟是不变,只两息间,便已到了藏经阁门口。
萧峰闪身入了藏经阁,正正要停步转身,向对方解释,身后却已一阵劲风袭至,又听得那人喝道:“好大胆子,敢夜闯本寺重地?”
萧峰已认出是慕容博,但他全速攻至,实已无任何分辩的余暇,即时雄躯向前一弯,右掌自右腋下向后拍出,正是那一招“神龙摆尾”。
他不敢使足全力,只用上八成功力,慕容博那一掌本已罩住萧峰背门,但萧峰头也不回即弓身后击一掌,不但避开自己掌力范围,且将形势逆转,自己飞身扑至,反是将自己胸腹往萧峰掌上送去。
慕容博急将已击出的右掌改向下击,同时左掌上击,两股劲道合作一处,堪堪接住萧峰这一招“神龙摆尾”。“嘭~”的一下闷响,萧峰向前抢出三步,慕容博也是倒退三步,竟是斗个平分秋色。
萧峰转过身来,已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吹着燃点,照出自己模样,说道:“慕容世伯,是我。”他知道慕容博已皈依佛门,又听得他刚才说话,知他只是为守护藏经阁而向自己出手,于是忙表明身份,免生误会。
慕容博见是萧峰,极为惊奇:“是贤侄你?这~~这怎么可能?”显然他早听过萧峰已自杀堕崖之事。
这时藏经阁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萧峰再转身回看,原来是波罗星提着一盏油灯,扶着萧远山来察看情形。
萧峰见父亲需人扶持方能走动,虚弱之极,急忙冲上前去扶住父亲,叫道:“爹爹~~”
萧远山骤见萧峰,惊诧莫名,伸出手来在萧峰面上摸索一番,方始醒觉过来,也叫到:“峰儿!你没有死?”
萧峰拉住父亲颤抖不已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之上,让父亲感受自己强烈跳动的心脏,说:“爹,孩儿没有死,孩儿活过来了。”
萧远山虽已大澈大悟,但老来丧子终是人生一大悲事,此刻儿子就在眼前,手上感觉到儿子强有力的心跳,一切都是真切无伪,令他生出从噩梦中醒来般的大喜,一时间激动至极,说不出话来。
波罗星见他两父子经过生离死别后在重逢,也觉欣喜,对萧远山说:“萧师兄,你儿子侠义心肠,佛祖保佑他度过大难啦。”
萧远山高兴得只会点头回应,萧峰见父亲虚弱得奇怪,忙从手上输出一道真气,暗暗探看父亲身体状况,一探之下,惊觉父亲经脉之内虚虚荡荡,窍穴中空空如也,显然功力已经尽失。
他急忙问道:“爹爹,怎地你会功力全失?发生什么事了?”
波罗星见萧远山一时还说不出话,便接口说道:“萧师兄的功力都到了慕容师兄身上去了。”
萧峰闻言心头大怒:好你个老贼,还道你已经改邪归正,竟对我爹爹下此毒手!猛的一转身,虎目中怒火喷发,慕容博已知不好:波罗星说话不清不楚,贤侄怕是已生误会。
正要解释,萧峰已踏前一步,手臂微曲,一手从腰际缓缓推出,掌力却已击至慕容博身前半尺,笼罩胸口以下全部大穴。
慕容博感到压力将要及身,忙双掌于腹前一合,聚劲接住萧峰掌力,却觉掌力不强,正要错掌一分,好将掌力卸开,那掌力竟与自身劲力僵作一团,无法动弹分毫,跟着就是极强后劲猛然压至!
原来萧峰从刚才与慕容博所对一掌,已知慕容博功力强极,绝对不容有所轻视,待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