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倢将杯中的透明液体一饮而尽,放肆的蹲放在桌面上。她的面前整齐排列了五个空杯。辛辣的液体温润了王倢的喉咙,她停止了颤抖。
石春坐在她旁侧,嘴角微翘,略含讥讽。才刚他与朋友在进酒店前,朋友捅捅他道:“对面街坐着的是不是王倢。”扭头一看,果然是她,冬夜坐在街边的女人。石春走到王倢跟前时,她明显没有认出他是谁。
准确讲,那段时间,王倢处于梦厣状态,对什么都视若无物。是什么打击了她呢,石春没兴趣知道,但他不会任王倢一人在街上丢丑。当他横腰抱起王倢瘦弱的身躯时,王倢没一丝反抗的意思,只软软垂在他的臂间。石春的心狠狠疼了一下,暗道幸亏来得及时。
石春家里没人,老婆孩子都在外地。但石春没有将王倢带回家,虽然他在社会上有个绰号,名曰“浪荡公子”。 石春带王倢来到酒吧,放她在高脚凳上,然后一言不发看她狂喝滥饮。
王倢醉了,她向石春伸出手,长长的手指滑过石春棱角分明的双唇,酒精燃烧着王倢,情绪恬意游走。此刻她眼神迷离,媚笑得像狐狸。石春轻轻拿开王倢的手,克制住内心的澎湃,将一杯冰水放在王倢面前,王倢看也不看仰头倒入喉咙。
混沌的思维被劈开条缝,一句““王倢,这辈子我只娶你,如果娶不到呢,就不结婚了。” 立时喷薄而出!泪水小溪般涓涓不停,这是她与陆野吵嘴,和好时,陆野在电话里对她讲的。王倢张开嘴,唇齿不清的对石春呢喃:“相信男人,莫如相信母猪上树!呵呵,朋友,我就叫‘母猪不上树’!好听吗?”
王倢的状态,引得酒吧间人人侧目。石春有些尴尬。有心送王倢回家,但王倢对这个简单的问题,怎么也交待不清。
一位少妇模样的冷艳女人,走到王倢身边,伸手搂祝糊:“妹妹, 知道么,这世上,人不能太善,不能过份动情。要学会‘狠’,对别人,也对自己。这样我们才能生存呵。” 王倢看着她,呵呵傻笑,事实上哪有半点声浪进入她的意识!
石春瞥了眼女人,女人对他媚笑,眼里似有一双勾人的小手,石春对这种女人再熟悉不过,小腹部马上涌过一阵潮热。他伸出手,女人二话不说投入他的怀里。冬夜,女人大V型毛衫,石春手一触即对其内在洞然于胸,是个上等货色,可以令男人销魂噬骨。他用手揽过女人脖颈,女人轻笑着送上红唇。石春咧嘴呵呵一乐,在女人耳边轻轻说:“对不起,我没‘性’趣。”随即拍拍女人羞红的面颊,冲不远处注视这里的男人点头示意。
战喜嘉从暗处走出,手中握着一瓶“喜力”,微笑着和石春轻碰了下,道:“不感兴趣么,她可是我们这里的‘红牌’。”石春笑了笑,答非所问:“大老板今天怎么来小据点了?”“哪有,小弟告诉我这会有贵客来,我哪能不伺候好呢!”石春不置可否。两个男人默不出声,看着一口口不停歇喝冰水的王倢。
王倢有些难受,在侍者的指引下,向卫生间走去。冷艳女人在战喜嘉的示意下,追上踉跄的王倢。十分钟功夫,王倢吐尽了胃里的食物。拔开女人伸过的手,清醒了些的王倢感觉很难堪。王倢冲了把脸,想了一会,稳步走向正与战喜嘉聊天的石春。
石春笑看王倢,眼里毫不掩饰全是嘲讽,逼得王倢转过头去。王倢没事人样坐上高凳,对递给她冰水的侍者点头示意。面向战喜嘉道:“大忙人,什么时候有空接受我们采访呵!”原来那次饭后,王倢曾给战喜嘉打过电话,约采访时间。结果对方竟说:“吃饭什么时候都有时间,随叫随到!但采访对不起,实在没空。”让王倢气结。
浓酒后的王倢脸生红晕,战喜嘉看她硬挺着装清醒的样子,不觉好笑。有心要捉弄她,又不敢在石春面前放肆。战喜嘉心里清楚,他可以不把市长放在眼里,独独得罪不起眼前这个人物。
有战喜嘉在,石春也不好小气到提结帐的事儿,两人一点头。石春搀起王倢说:“走吧。”王倢巴不得他早出此声,赶紧向战喜嘉告辞。
“如果想说就说吧,别憋着。”车行数里,石春瞥了眼紧闭着嘴的王倢道。“没什么,我突然感觉自己是个罪恶的女人!” 王倢此言一出,石春倍感诧异,追问道:“怎么说?”“呵呵,”王倢未言先笑,石春感受到这笑声中的沉重,拍拍她的手:“别顾忌,讲吧!”看了眼沉默的王倢,石春补充道:“我愿意听。”
想到潭东,想到陆野,想到他们背后那两双凄利的眼。王倢声音字字滴血:“我怎么尽跟别人的男人较劲?!初恋如是,踏上社会还一样!”“知道么?”王倢转向石春:“我不知道谁属于我,而我又属于谁。” 王倢的问题有些复杂,石春一阵头疼,这是他遇到棘手问题的惯性反应。
“你想得太多了,顺其自然吧。感情的事时间是最好证明。不要太在意了。”想了会儿,石春模棱两可的安慰道。
“部长,帮我离开这儿。” 王倢简言道。石春停下车,看着王倢,对方一脸的坚持,石春无奈,只好道:“暂时离开一阵也好。上野原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