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飞往成都的飞机上,透过眩窗,无边的白云如轻飘的棉絮在飞机的双翼下向天边铺设,上面是湛蓝的天空,一轮橙黄的太阳嵌在西边苍茫的山峦和白云之间,火一样的霞光和东边暗淡的黑雾对立,形成奇丽的两个世界。
前往自贡,想查清当年四川袍哥龙头大爷殷香山究竟把什么东西留给了他的儿子,是安子奇在准备了一个月后的第一个行动。
自从任芸韵答应让刘玉琢重回任家师门后,刘玉琢便带了手下的四五个人借去外地躲避的名义住到安子奇的别墅,在没有和章肇东正式翻脸前,安子奇只是让刘玉琢和他的手下住在别墅不要外出,每天让信风教他们一些拳脚,也好备而不用。
李茂通和他的两个同伙也被安子奇叫来,等见面仔细一盘问,安子奇才觉得能找到李茂通真是件好事,甚至比找到刘玉琢更有用。刘玉琢不过是个打手,虽然表面看来讲义气,口口声声敢为安子奇两肋插刀,可打手毕竟是打手,上不了大场面。
李茂通就不同,据李茂通说,他也曾是名牌大学毕业,精通两门外语,也曾办过公司,像他行骗的时候说的一样,也是做过老板的人。只是他的时运实在不好,先是老婆被人勾引,离婚时抓祝蝴曾经行贿的把柄逼得他只好让儿子归离婚的老婆,还搭上大半家产。
老婆走后李茂通陷于绝望,又染上赌博的恶习,结果被人出老千,又把剩下的家当全部输完。李茂通察觉上当,想据理力争,可赌场不是个讲理的地方,靠的是拳头硬,吵闹的结果是李茂通被打得断了两根肋骨,躺在床上一个月。
等伤养好,李茂通也算是想明白了,在这世界上,能混一天,就是一天的胜利,于是纠集过去的两个同样倒霉的朋友,做起了诈骗的勾当,凭借着会些外语和学过的化学物理机械知识,专门去骗那些急着想发财的小老板。
虽然是诈骗,李茂通决不做诈骗老头老太的缺德事,一方面是老头老太钱财不多,都是一些养命钱,骗了他们会伤阴德,另一方面李茂通也有自己的原则,要骗就骗大的,再说不管大小老板,被骗钱后总不会破产,不可能闹出人命。
自从被安子奇看上后,李茂通觉得安子奇可以依靠,便向安子奇保证,只要安子奇能满足他的愿望,他就绝对向安子奇效忠。安子奇问他是什么愿望,李茂通说:“第一,要有钱,要对过去的老婆报复,并且把儿子夺过来。第二,要向在赌场出老千骗去他所有钱财的赌场老板报复,加十倍夺回被骗的钱。”
安子奇问他准备怎样对赌场报复,是不是要找几个打手去砸赌场,李茂通却说:“不,我要以同样的方法把被骗的钱骗回来,当然没有打手不行,等把钱骗回后,就让打手狠狠把赌场老板打一顿,解解心头之恨。”
像李茂通这样的志向,安子奇自然好对付,只要他真的有才能,就算再大的麻烦也是小事情。等李茂通和同伙张得泉、马围向安子奇起誓效忠后,安子奇便说:“你们的事都是小事,只要跟着我,保证你们都能如意,不过要是谁敢对我虚情假意,我也不是光说不练的。”
安子奇明白,对这些人,除了要用钱拉拢外,还要用实力震服。在刘玉琢和他的手下加上李茂通他们三个人向他效忠后,安子奇便把他们带到花园,对他们说:“今天你们到我这里,就是我的兄弟,今后我们是有福同享,只要我安子奇有饭吃,绝少不了你们的。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若是背叛我,别以为我是好脾气,我肯放过,我的小弟怕不肯放过。”
指着信风,让他先练一套大风堂的秘拳,然后信风突然发掌朝一棵碗口粗的桂树击去,只听“咔咔”声响,碗口粗的桂树被信风一掌击得左右摇晃了几下,“轰隆”倒在地上。别人惊得目瞪口呆不说,刘玉琢这时才知道信风厉害,当初若是真的被信风击上一掌,恐拍不死也是半条命。马上把还存有的一点狂傲收起来,恭恭敬敬对信风低下头。
其实信风也没有这样的力量,尽管大风堂里高手如林,能一掌击断这样的桂树的人不在少数,可信风毕竟年轻,离那种功力还差得甚远。这是安子奇和信风商量好的,暗地早对桂树做过手脚,今天就借桂树的击断来镇住这些口头上说忠心的人,让他们好死心塌地跟着安子奇。
不过尽管桂树是做过手脚,信风的一掌还是出于真传,李茂通当然看不懂,刘玉琢却是行家,没有一点真功夫是不行的。安子奇不出手是因为他是大哥,小弟信风尚有这样的功力,大哥自然更不必说了。
“作为主人,要越神秘越好。”任芸韵的话用在对付这帮人身上更合适。
要解开翡翠匣的谜,安子奇手里的线索目前有四条,第一就是自贡,上次独身去自贡,虽然差点丧命,可还是得到一点机密。最主要的就是殷小山还活着,为了一个没有透露的隐情在自贡等待六十年。殷小斐也活着,身上有殷香山留给的东西,只是已经失踪六十年,找他比较困难,找殷小山要容易的多。
第二就是那张在日本人手里的密旨,虽然已经过去六十年,密旨已不知去向,可总是在日本人手上。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