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爆,一时间也来不及去想这小子为何竟有如此神通,翻身急速后掠,双刀回旋,奋力交斩。
“当”地一声狂震。虎口鲜血长流,金光交错刀被撞得光波荆洪,那杆碧绿长枪微微一晃,仍如雷霆似的呼啸刺入!圣歌妖妖手打“哧!”应龙肩头剧痛,整个人已被长枪贯穿挑起,天旋地转,肝胆尽寒,奋力凝聚气刀,再度轰然怒斩。又是接连狂震,气波爆漾。终于将枪杆生生劈断,鲜血如怒泉似地喷涌而出。
土族众卫呆滞若木鸡,惊骇无已,虽然亲眼目睹。仍难相信黄龙真神竟会在三招之内,败于这小子手中!就连龙族群雄亦瞠目结舌,半晌才恍然醒悟,张大了嘴“汩汩”欢呼。
拓拔野此时虽已臻太神之境,寄体六侯爷后,受其躯体经脉所限,实力大打折扣。要想在三招内击溃应龙,断无可能,更毋论一枪便将将他重创了,所以前两回合才故意示弱,等到应龙骄枉大意之时,再全力猛击,果然杀得他措手不及,狼狈万状。
应龙哪知其中奥妙?只道这小子悄悄从拓拔野那儿学了五行相生之术,扮猪吃象,虽然懊恼愤恨,但身为土族大神,誓言既出,焉能当众反悔?
怒火欲喷地盯着他,森然传音道:“小子,很好,我答应你今生今世,绝不再踏入东海半步。但我可没答应你饶了这小人鱼的性命!”蓦地念诀封住伤口,朝外冲游而去。
那两名武卫心领神会,弯刀齐舞,朝真珠颈上骤然劈下。
六侯爷心中一沉,却听“咻咻”轻响,两道气箭从自己指尖破浪冲舞,瞬间穿过那两武卫的咽喉。
二人身子一晃,瞪着双眼,惊怖地瞧着鲜血怒射喷出,弯刀力道登消,软绵绵地擦着真珠地脸颊、后背悠悠飘落。
真珠惊魂未定,眼前一花,周身骤紧,已被六侯爷铁箍似的抱在怀中。
龙族群雄无声吹呼,气泡从口中纷叠加涌出,士气大振,奋勇争先,朝土族卫士冲杀而去。
应龙既退,土族众人更是斗志全无,且战且退,纷纷随着他朝水晶宫外游逃。
六侯爷松了一口长气,上下打量,传音道:“真珠公主,你没受伤吧?”气流吹在真珠耳畔,又麻又痒,她的耳根顿时变得一片通红,摇了摇头,想要挣扎而出,周身却如棉花般瘫软,心如鹿撞。
春江水暖鸭先知。六侯爷乃是在花丛中打滚了二十年的风月老手,这等微妙的小女儿心思又焉能不察?微微一怔,心中嘭嘭狂跳,又惊又喜,竟比方才与拓拔重逢更为激动振奋。
拓拔野传音道:“恭喜侯爷,这杯谢媒酒可就等着你请啦!”但是想到这鲛美人从前对自己的绵绵情意,心中又莫名地一酸。当下再不迟疑,元神破体而出,没入悬浮远处的自己肉身之内。
四周人影绰绰,又有许多龙族将士从各处赶来堵截,混乱中,竟也没人认出拓拔野来。
他原本便不想太早暴露行踪,所以先前才附体在六侯爷身上。当下重又隐匿身形,随着众人追赶应龙。
急流滚滚,身侧残垣断壁,满目疮痍,水中到处悬浮着横梁断柱,原本壮丽辉煌地水晶宫已被冲得七零八落,面目全非。
拓拔野心下大觉懊悔歉疚,方才只想着撞开水晶罩,淹溺土军,却未曾料到此节。转念又想,大荒战火如茶,被摧毁的家园又何独此处?只要能驱逐虎狼,恢复太平,天下自可百废待兴,一切从头。精神方又重新一振。
穿过海底峡谷,人影更为纷乱。抬头上望,遥遥可见海面绚光流彩,变幻不定,巨大的震荡力一直传达海底,仍可感觉到水纹的轻微波动。
拓拔野急速上游,刚冲出水面,眼前姹紫嫣红,只听炮火轰鸣。如狂雷迭震,无数道赤红地火光在夜空中纵横呼啸,撞入海面,激起冲天惊涛。
放眼望去,大浪起伏,艨艟跌宕,也不知有多少战舰正在对攻激战。风浪声、炮呜声、鼓号声、厮杀声……交织一起,震耳欲聋。
嘈杂中,只听有人纵声大笑道:“苗军来啦!苗军来啦!”顷刻间欢呼四起,连起一片。
西边号角激越。风帆猎猎,绣金的“苗”字在火光中格外耀眼。拓拔野眼眶一热,视线竟有些模糊了,想到即将与鱿鱼重逢,心中喜悦无限,又带着一丝莫名的悲伤和惆怅。
三个时辰前,他在归墟以种神诀探究犁灵神识,得知姬远玄正面无法打败苗军,便利用龙族众老对缚南仙的怨怼愤懑,煽变勾结。趁着六侯爷青龙舰队远征未回之际,以蛊毒暗算缚龙神,控制水晶宫。而后再改立龙椟柽为帝,来个东西夹攻。让苗、蛇联军再无立锥之地。
少昊等人闻知,无不义愤填膺,纷纷要追随拓拔野,共赴龙宫,与应龙死战。但他不想太早暴露身份,惊动姬远玄等人。于是孤身赶来,而让二八神人护送少昊及金族群雄,骑鸟飞往汤谷,搬取救兵。
苗军既已赶到,即便土族水师倾巢出动,也再难撼动龙宫分毫了。
无数龙族将士欢呼内喊,从他身边冲天跃起,踏浪疾奔,朝土族地船舰杀去。
拓拔野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