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有种你便放开真珠公主,和侯爷一战赌生死。三招之内,我若不能将你打败,别说我和真珠姑娘的人头,就算是全族的人头全部都送了给你,又有何妨!”
龙族众将士大凛,应龙更是微微一愣,似是从未听过如此滑稽之事,爷头哑声大笑,将真珠抛到身后卫士手中,冷冷地盯着六侯爷,褐色双眸精光闪耀,嘿然道:“很好,阁下若能在三招之内将我打败,应龙此生再不踏入东海半步!”
“哗!”当是时,狂潮席卷,巨浪横空,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翡翠宫骤然猛撞。
只听轰然狂震,左侧那排玉石圆柱瞬间断裂,被浪头硬生生地平移推卷。几在同时,殿顶粉碎坍塌,无数道水龙从裂缝间哆嗦奔腾。撞断横梁巨橼,雹雨似的朝众人头顶砸落。
群雄还不等挥刀格挡,眼前一花,那兜天狂浪已将他们腾空推起,撞入四面八方交叠喷涌的冰冷海水中。
浪涛方起,六侯爷登时如咬龙飞腾,黄金长枪光芒爆舞,朝应龙当胸疾刺而去,周围水浪分涌翻卷,宛如飓风搅动。圣歌妖妖手打应龙念力扫控,已知其真气深浅,嘴角冷笑,双足生根似的牢牢站在水底,等到他金枪光芒将及胸膛时,金光交错刀方才回旋怒斩。
“仆!”惊涛掀涌,气浪在海底层层荡漾出绚丽无比的七彩光晕,将六侯爷震得向后翻卷飘飞。
四周气泡汩汩,众人一边跌宕沉浮。一边挥舞兵器,在水中游溯激斗。
六侯爷双手虎口震裂,鲜血在水中丝丝涸散,胸口更是疼得连气也喘不过来,却听拓拔野的声音在丹田内嗡嗡笑道:“有我在此,只管再来。”他深吸一口气,握紧长枪,又如离弦之箭窜射而出,朝应龙奋力猛刺。
应龙被他掀翻大好局势,杀机早起。听了他三招赌约后,更激起汹汹怒火,一时间,反倒不想将他一击致命。而是如同猫捉耗子一般,倍加戏耍折磨,而后再慢慢杀死,以震慑周围的龙族将士。
当下毕集真气,等到他冲到身前数丈时,双刀分卷。又是一记“土崩瓦解”,光浪爆涌,撞得六侯爷鲜血喷吐,后仰飘跌。
真珠心下嘭嘭狂跳,俏脸雪白,竟比方才自己命悬一线时还要担心、恐惧。脑海中画面纷叠,突然想起与他相识以来的诸多情景……
想起他风流放浪地嬉皮笑脸,想起他半真半假地蜜语甜言,想起他三番五次的舍身相救,想起他大敌当前的铮铮铁骨,想起他的守之以礼,想起他方才那惊世骇俗的表白,想起他说“东海汪洋九万里,只取一勺饮”……
脸烧如火,心乱如麻,固若金汤的心坝也仿佛被这汹汹澎湃的狂潮瞬间冲垮了,泪水一颗接一颗地涟涟涌出,在海水中悬浮为晶莹地珍珠……
“都说鲛人的泪水遇冷凝为珠,稀世珍宝,公主一口气便送我这么多珍珠,这下可发达啦。”
“只要一个,只要一个真珠就够啦……”
恍惚中,仿佛又听见他在耳旁低声调笑,不知为何,此刻听来,那玩世不恭地笑声竟让她五味翻涌,柔肠寸绞,疼得无法呼吸。然而痛楚之中。为何又夹杂着说不出的温柔和甜蜜?
在这翻江倒、大厦崩倾的时刻,生死茫茫,无所依傍,一切仿佛混沌不清,却又仿佛从未有过的透彻明晰,她和他之间遥遥相隔,却又仿佛咫尺相依……
六侯爷飘身倒翻了二十余丈,才勉强稳住身形,远远地瞧见那灰蓝地海水中,真珠含泪望着自己,嘴角微笑,神色温柔,心中陡然一震,也不知哪里涌出的气力,也不等拓拔野说话,又凝神聚气,挺枪飞旋冲出。
周围混战地众人纷纷停了下来,悬福寒中,屏息观望。
应龙嘴角深纹扭曲,双眸杀机凌厉,金光交错刀冲涌出十余丈的橙色光芒,象是两条黄龙蜿蜒水中,摇曳闪耀。
二十丈……十五丈……十丈……八丈……龙族群雄的心已悬到了嗓子眼,有些年青将士已忍不住将眼睛闭上。
真珠的心跳和呼吸也象是倏然凝止了,就连时间也仿佛突然减慢,看着六侯爷挺枪旋转,徐徐飞行,想要呼喊,却喊不出声,宛如梦魇一般。
七丈……六丈……五丈……黄金长枪光浪飞旋,朝着应龙胸膛怒刺而来,他瞳孔收缩,嘴角冷笑,蓦地毕集真气,双刀挟卷起刺目光芒。交错怒扫。“嘭”地一声,惊涛爆舞,海水仿佛突然被劈裂成一个巨大地“十”字!
众人呼吸一窒,登时被那道气波撞得翻转分飞,气泡乱窜。
六侯爷眼前昏黑,喉中腥甜狂涌,忽听拓拔野在玄窍喝道:“黑水生碧木。碧木克黄土!”周身毛孔倏然打开,冰凉的海水仿佛全都涌入了心肺之内,随着经脉,滔滔奔走,直冲气海,又陡然转化成另一股强沛得难以形容的真气,轰然鼓爆,沿着双臂滚滚冲入长枪之中……
“轰!”
他浑身碧光怒舞。整杆黄金长枪也蓦地化为耀眼的青翠之色,宛如一道绿虹,瞬间机工贯海底,穿透那重重翻涌的交错金光,朝着应龙心口直刺而去!
五行相生!应龙心下大凛,惊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