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纤纤做出什么可怕之事来,稍作计议,料定老妖必将纤纤虏入西海神宫,当下又一齐转向朝西,昼夜不停地赶往西海,想杀弇兹一个措手不及,救出纤纤。
但西海荒凉寒冷,少有人烟,是四海中最为神秘之地。居住西海的百姓,大多是太古时代被流放的罪囚子孙,当年弇兹被神农所败,禁足大荒,索性在此称霸,在海底某处建了海神宫,网罗水族中穷凶极恶的桀骜之徒,自称西海国,向黑帝称臣。
即便如此,水族中亦极少人知道西海神宫的确切所在,只知弇兹豢养了数以百计的巨型海鸟,形如龙鹫,巡行海上,为他打探消息,劫掠食物,名曰海神鸟。若能跟随这些凶鸟,便极可能找着海神宫。
拓拔野与姬远玄在海边巡眺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发现了这些海鸟,岂能让它们从眼皮底下逃脱?迎风踏浪,全速追赶,过了一个来钟,离那七只海神鸟已不过百丈来远了。
那七只鹫鸟正展开巨翼,贴海滑翔,听到白龙鹿怒吼声,“呜呜”尖啼,冲天飞起,盘旋了片刻,竟分作两批,朝南北两边飞逃。
拓拔野一凛,不知何方才是海神宫所在,无暇多想,叫道:“大哥,你们追北边的几只,南边的交给我。”
不等他回答,挥舞天元逆刃,喝道:“鹿兄,对不起了!”将它瞬间封印,踏浪破空追去。遥遥听到姬远玄在后方喊道:“三弟小心!”
天黑海暗,巨浪滔滔,那三只海神鸟极是刁滑,时而冲天上舞,时而急坠狂涛,时而贴海滑翔,时而穿入海中,像是在故意戏耍他一般。
拓拔野微微一笑,当初在东海之上,与蚩尤合力也不知降伏了多少飞禽海兽,对它们这些伎俩早已了然于心,只是眼下急着救人,哪有闲心与它们耍斗?当下破空冲起,喝道:“先杀两只,看你还敢不敢胡闹!”
黑暗中,天元逆刃银光一闪,如闪电夭矫,两只海神鸟尖声惨叫,鲜血冲射,登时被斩为两半,笔直坠入汹涌波涛之中,尖鳍四起,登时冲来一群鲨鱼,将尸身撕扯夺食,吞得一干二净。
剩下那只鹫鸟惊啼冲飞,箭也似的朝西射去,拓拔野驭风直追,凌空几个筋斗,不偏不倚地冲落在它的背上,左手抓祝狐突起的脊骨,故意将天元逆刃在它侧肋上轻轻一拍。
那龙鹫受惊狂鸣,发疯似的翻飞乱舞,蓦地尖啸着俯冲而下,惊涛炸涌,声音骤消,冰冷的海水登时从他口,鼻,耳灌了进来,气泡汩汩翻腾。
拓拔野舒展肢体,施展“鱼息诀”,冰凉的空气透过肌肤,丝丝脉脉地流入肺中,随着它朝大海深处急速冲落,那感觉惬意已极,仿佛又回到了东海。
海神鸟张开双翼,如巨蝠一般滑行,水流滚滚,鱼群分涌,过了小半时辰,远远地已能瞧见一片又一片飘摇的碧绿海藻,想来已将近海底。
白沙遍地,贝砾错落,水流过处,砂砾蒙蒙翻腾。一些巨大的海兽扑面冲来,被拓拔野气浪一卷,登时吓得惊惶游散。倒是那数以万计的银亮小鱼不知害怕,飞瀑似的冲泻而下,擦着他缤纷卷过,触碰在肌肤上,麻麻痒痒,甚是舒服。
又过了片刻,鱼群减少,碧藻却越来越多,飘摇乱舞,仿佛一望无际的海地森林。前方涡流滚滚,海藻急剧鼓舞,拓拔野心中突然一凛,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仿佛在哪里见过。
正自凝神细想,眼前忽转开阔,前方竟是一个巨大的海底峡谷,两端蜿蜒不知终点,宽近百丈,黑黝黝的深不见底,涡流急漩,朝这峡谷下方汩汩怒转,气泡缤纷。
海神鸟对此地似乎极为畏惧,迅即展翼上冲,堪堪擦着那强猛涡流滑翔而过,饶是如此,被那涡浪一卷,仍是猛烈颤抖,几乎失衡,便连拓拔野也周身一紧,差点儿翻落而下,心中大凛。
沿着那海底大峡谷朝前滑翔,过了十余里,鱼群又渐渐多了起来,拓拔野凝神四扫,寻找海底宫殿,朝前遥遥望去,陡吃一惊,只见数以万计的鲨鱼正发狂似的团团乱转,像在相互撕斗一般,掀卷起猛烈的水流。
拓拔野虽然常居东海,降服的海兽不计其数,却唯独对鲨群颇为忌惮,一则因为当年与蚩尤追捕蜃怪之时,险些被鲨群夺噬,心有余悸,二则海中所有鱼兽,独数鲨群最为嗜血凶狂,一旦闻着血腥味,立即前仆后继,悍然无畏。哪怕你修为再高,可以降龙伏虎,但要独面一大群发狂的鲨鱼,仍是颇为凶险。
更何况此时此地,集结的竟是数万只西海鲨鱼,其中更不乏青兕鲨,狂龙鲨,巨吻鲨等至为庞大凶险之物,即便是龙鲸游到此处,顷刻间亦被撕扯得皮毛不存。
海神鸟似对这数万狂鲨熟视无睹,俯身径直冲入峡谷,朝着鲨群无声无息地游去。
拓拔野大凛,紧握天元逆刃,念力四扫,蓄势待发。
水流滚滚,鲨群撕斗翻转,纵横疾冲,对他们竟不屑一顾。拓拔野心下大奇,又仔细端详了片刻,霍然醒悟,原来这数万巨鲨不是互相撕咬,而是正值发情期,藏在这海底峡谷交媾。
鲨鱼交配是亦极为凶猛暴戾,雄鲨张开血盆大口,死死咬住鲨鱼,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