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若草花紧随其后。
两人越斗越快,瞧得众人眼花缭乱,纤纤看了片刻,气息翻涌,难受已极,当下闭上眼凝神调息,耳畔只听隆隆狂震,惊呼不绝,夹杂着天吴哈哈怪笑。
陆吾、英招、江疑等人领着大军赶到,潮水似的绕过两人,将定西楼围护得水泄不通,眼见石夷渐渐被压制下风,接连迫退,心下无不大骇。
石夷修为之高,绝不在白帝之下,况且他痴迷武学,心无旁骛,与人相斗之时绝少受心理、情绪影响,是以每每能将生平绝学发挥到极至,但以他如此神通,在天吴狂风暴雨似的猛攻下,不到两百合便呈露败象,实是大出众人意料。以此观之,此时天吴真气之猛,竟似更在当日烛龙之上!
若不尽快联手压制,一旦被此獠各个击破,势必危矣!陆吾等人对望一眼,心领神会,齐声大喝,竞相加入战团,岂料石夷、天吴激斗正酣,两人真浪绵密急旋,所成气旋之猛,难以想象,方一冲入,便如被惊涛骇浪当头猛拍,眼前一黑,纷纷离心飞甩而出,观者惊呼更起。
天吴哈哈大笑,飞身旋扑,四爪高高探起,“轰!”霓光怒爆,半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绚光流舞的狂猛气旋。石夷气息窒堵,登时平地拔起,一头往气旋中心栽去!
众人大骇,失声大叫,一旦被其八极大法吸入,浑身真元必为之所夺!
听到如潮惊呼,纤纤心中一沉,重又睁开双眼,只听石夷金钟似的一声大喝,银光炫目,霓浪炸舞,“哧”的一声轻响,鲜血激射,天吴竟怒吼着飞跃开来,左肋之上忽然多了一个伤口。
“一寸光阴!一寸光阴!”众人一怔,惊喜狂呼。
原来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石夷瞧出天吴左肋空门,下意识地使出了长留仙子的独门绝技,虽不纯熟,但速度之快,已逾闪电,若非天吴反应极快,抗体真气又极之强猛,这一尺早已刺断其心脉。
天吴惊怒狂吼,才知仍是低估了这天下第一武痴,他真气虽不及己,但所学庞博,无所不精,意志又坚如磐石,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反为之所趁。当下收敛心神,八爪齐挥,八尾狂扫,绚光如漫天霓霞,流光溢彩,很快又将石夷压制其中。
纤纤微微松了一口气,眼角转处,见若草花身边的一个童子不知何时已绕过人墙,站到了自己两丈开外,正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见她望来,突然咧嘴一笑,神情古怪已极。
纤纤心中一凛,寒毛真竖,隐隐觉得颇为不妙,正想呼唤槐鬼、离仑。那童子光洁的额头突然裂开,缩放出一只幽蓝的大眼,寒光闪烁,纤纤如遭电击,天旋地转,登时软绵绵地瘫倒在地。
辛九姑眼角瞥见,猛吃一惊,叫道:“公主,你怎么了……”还不等起身,一道寒光如闪电怒射,重重地打在她的胸前,身子一震,顿时跌飞出三丈开外!
宫女尖叫,众人凛然回头,那童子早已鬼魅似的抄手抓起纤纤,朝旁侧窗口疾冲而去。
“站住!”“放下公主!”众卫士如梦初醒,惊怒围追。槐鬼、离仑当先冲到,霞光怒卷,符采神带一左一右,朝那童子双臂爆射交缠。
那童子哈哈笑道:“有眼无珠,自寻死路!”夺魂眼蓝光怒爆,两人脑中嗡的一响,只见银光怒爆,那童子右手中忽然冲出一道一丈八尺长的气芒长刀,朝他们呼啸横斩。
“嘭!嘭!”符采神带应声炸断,杀气如狂飙迫百,两人大骇,双双翻身后掠,眉睫一凉,断发飞舞,宫殿石梁已被那气刀扫断,断木碎石轰然坍塌。
“西海老祖!”“快拦祝蝴,莫让他抢走公主!”土石迸炸,烟尘滚滚,槐鬼、离仑跃起身,惊魂未定,四周什么也瞧不见了,只听见众人的惊呼、怒吼,心态西海老祖那圆润悦耳、渐去渐远的狂笑声。
将近黎明,天海漆黑,海滩礁石林立,沙砾遍地,惊涛拍岸,白沫冲天纷扬。黑沉沉的天海之间,乌云涌动,仿佛大潮滚滚卷来。
鸥鸟尖啼,雪鹫盘旋,拓拔野骑着白龙鹿环着四顾,万里西海,苍茫寒冷,一时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想着纤纤生死未卜,心中如揪如绞。
数丈之外,姬远玄骑乘在三眼麒麟上,左手握着司南,右手举着极光千里镜,正凝神扫望海上,鼍围、涉驮两人骑兽立在一旁,突然指着西北方,沉声到:“陛下,海神鸟!”
拓拔野一凛,转眸远眺,风浪中隐隐听得“呜呜”的鸟鸣声,似有若无,又凝神辨析了片刻,才瞧见极远处漆黑的天幕中,有七只海鸟正朝西急飞。
“三弟,走吧!”姬远玄驾驭麒麟,冲天飞起,和鼍围、涉驮朝着那海鸟的方向全速追去。白龙鹿亦不甘示弱,大声怪叫,踏浪飞奔,速度之快,丝毫不在那三眼麒麟之下。
四日之前,他们听季川源报信,得知天吴意欲声东击西,指使西海老祖劫掠纤纤,便心急火燎地赶往相救。蛇族、土族两路大军则分别在蛇族大将臲玄丹与泰逢的率领下,继续朝单狐山进发。
到了半途,又收得侦报,才知纤纤已被西海老祖弇兹掠走,惊怒担忧,生怕这残暴淫虐的老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