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公孙婴侯怒斩而下。
岂料公孙婴侯生性悍勇,不退反进。右掌穿腋横推,紫光怒爆,“乓乓”连震,两人气血翻涌,周身酥痹,却双双紧抓神镜,不肯松手。
耳畔只听青帝纵声大笑,眼前一花,绚芒如极光怒放。“轰!”石镜狂震,陡然从中迸裂为两半。两人“哇”地喷出一口鲜血,各抓半面石镜,齐齐如断线纸鸢,朝两侧抛舞飞荡。
众蛇裔长老惊呼如潮,又是震骇又是心痛,想不到这千古第一神镜,竟被青帝一刀劈裂!悲怒之下,百余名血气方刚的年轻长老纵声啸吼,纷纷拔刀舞剑,奋不顾身地朝着灵感仰猛冲而去。
青帝看也不看,反手几掌挥出,碧光气浪排山倒海,登时将他们打得翻身飞撞。
“住手!”拓拔野抱着半面石镜从地上弹身跃起,天元逆刃银光电舞,夹杂着道道绚芒气浪,将其掌刀接连震荡开来,喝道:“他们与你无怨无仇,何必下手如此狠辣?”
灵感仰哈哈怒笑道:“小子,你当你是谁?寡人想要杀谁便杀谁,你能奈我何!”对他的厌恨之心又生,极光气刀汹汹爆舞,转而向人雷霆猛攻。
拓拔野见他盛怒之下竟如此不可理喻,也不由怒气上冲,喝道:“阁下身为一族之帝,刚愎自用,滥杀无辜,何以服众?更何况这些蛇裔乃我族民,我又岂能不管?”
五气流转,直冲左臂,化作七丈来长的极光电火刀,绚丽如虹;右手天元逆刃光浪飞泻,如银河滔滔。左右开弓,纵横飞舞,猛撞在青帝气刀上,轰爆如奔雷霹雳,震得虎口酥麻难当,却硬生生将其攻势压了下去。
众蛇裔大喜,纷纷捶胸呼啸,为他鼓壮声势,“伏羲!伏羲!”之声震耳欲聋,显是已对他心悦诚服,彻底当作了蛇族帝尊。
姑射仙子翩翩站在远处,白衣鼓舞,妙目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在绚光气浪中穿花舞蝶似的二人,又是欢喜,又是担忧。
忽听一个长老失声叫道:“哎呀!那小子带着半面神镜跑啦!”
众人一凛,转头望去,这才发觉公孙婴侯背负着乌丝兰玛,朝北面的肠道甬洞飞掠而去。几个先前装死、匍匐在地的随从也跟随着他踉跄奔逃。
拓拔野、青帝双双喝道:“站住!”拔身飞追,极光气刀狂飙怒舞,登时将那几名随从轰成了肉泥,公孙婴侯左突右晃,堪堪避过,转身冲入甬道之中。
正待追入,忽听号角长吹,鼓声大作,四周甬洞传来如潮的脚步与喊杀之声,“哧哧”连声,火箭破空怒射,密集地射入石壁、石柱,火焰高窜。
拓拔野、青帝气浪扫荡,将箭矢冲天震开,但追势登缓,公孙婴侯二人早已消逝不见。
众蛇裔长老大凛,纷纷背靠着背,挥刀格挡,列阵迎敌。
轰隆连震,杀声震天,数千黄衣铜甲的战士潮水似地四面涌入,火把闪耀,刀光晃眼,将众人团团围住。当先几名将领瞧见洞窟当中的姑射仙子,微微一怔,脱口道:“仙子,怎地是你?”
那几人金盔黄甲,赫然竟是姬萧夜、包乘、黄猛等土族大将。
姑射仙子还不及回答,人潮分涌,数十名金刀卫士簇拥着一个俊朗挺拔的金冠青年昂然而出,正是久违不见的姬远玄。
拓拔野又惊又喜,道:“大哥,你怎会来此地?”
听见他的声音,姬远玄面色陡变,失声道:“三弟!”转过身,迟疑骇异地盯着他,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过了片刻,方才拍手大笑道:“三弟!三弟!真的是你!”
大步奔上前,一把将他紧紧抱住,笑道:“都说你已经葬身鲲腹。我就知道你福大命大,断然不会被区区鲲鱼所困。这些日子天天记挂着你,现在见着,可真是太好啦!”激动之余,声音竟有些颤抖起来。
土族群雄哄然哗动。
众蛇裔长老则松了一口气。熊山是土族禁地,妄入者往往杀无赦。太子黄帝既与伏羲转世情同兄弟,自然便不会为难他们了。
拓拔野被他铁箍似的紧紧抱住,勒得有些喘不过气,不知何以,欢喜之中,竟又带着几丝莫名的不安。收敛心神,微笑道:“大哥带着神兵从天而降,我还道是那些前来杀我的妖鬼呢……”
姬远玄手臂微微一僵,松开怀抱,哈哈大笑道:“他奶奶的紫菜鱼皮,你出了鲲腹,却不告诉哥哥,让我白白担心了这么久,该杀,该杀!”
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了几眼,笑道:“三弟戴着这面具,双鬓斑斑,若不是及早出声,只怕真要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认不得一家人了!”
众人齐声大笑,黄猛笑道:“陛下今日率领我等赶往凤尾城,增援炎帝。亏得途中风后收到消息,有许多蛇族蛮人潜入境内,在熊山地底聚议,陛下担心又是水妖阴谋,便折道率军前来围剿。否则就要与拓拔太子失之交臂啦。”
众蛇裔长老面面相觑,冷汗浃背,原以为此行极为隐秘,不想还是尽收他人眼底。都说风后消息灵通,无所不知,果不其然。
姬远玄歉然笑道:“那日在皮母地丘,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