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的酒买回来了。”初一清脆悦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初一推开门,发现家里来了一位客人,这人的装束很奇怪,既不像耕田的农人,也不像城里来的商人。父亲和母亲正坐在椅子上,表情严肃,好象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父亲、母亲,你们怎么了?”初一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出声询问道。
“啊,是小少爷回来了啊。”那位装束古怪的客人满脸堆笑地迎上来。
“什么少爷?”初一被他的话弄糊涂了。
“板口先生,我还没有答应呢,你别这么快就叫他少爷。”辅彻站起来,面色严肃地说。
“哎,这是迟早的事啦,夫人不也答应了么?”板口胜平说着,眼睛看向辅氏。
“父亲,你们怎么回事呀?”初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疑惑地看着他们三人。
“孩子,你跟我进来。”辅彻拉着初一的手进了内堂。
辅氏的双眼冷冰冰地看着他们那目光令人不寒而傈。
“孩子,你想要过城里人那种锦衣玉食的生活吗?”辅彻蹲下来,双手抓住初一的肩膀,神情严肃地说。
“我不要,”初一摇了摇头:“我只要和父亲在一起。”
“孩子,机会是转眼即逝的,如果不好好抓住,你可能会后悔终生的。”辅彻慈爱地抚摩着初一的脸说。
“只要父亲不后悔,我也不会后悔的。”初一明亮的眼睛里满是坚定之色。
“我的孩子。”辅彻将他搂在怀里,热泪盈眶。
“孩子,你好好呆在这里,父亲先出去一下。”
辅彻转身出了房间,然后初一就听见外面传来了那名客人的企求声和父母的争吵声,等到父亲再次进来告诉他没事了的时候,那名客人已经走了,母亲则是低头坐在椅子上,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吃晚饭时,父亲和母亲各自坐在一边一语不发,气氛很僵。初一虽然感觉到一定有事发生,但他怕父母担心,所以并没有询问。
当天晚上,初一蹑手蹑脚地来到父母卧室的窗外,静静地偷听着他们说话。
“你为什么要拒绝那位日本客人?他给我们的条件足以让我们一辈子衣食不愁啊!”
“我不会把自己的儿子当成一件货物卖给别人的。”
“我早就说过了,他是个怪物,只有你把他当宝。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把他送走,又能得到一大笔钱,你干什么那么想不开啊?”
“我说过了,初一是我的儿子,不是什么怪物!”辅彻的声音近乎咆哮。
“你竟然为了那个怪物对我发脾气?那好!”辅氏哭叫着说:“你干脆把我赶走算了,总之有他就没我,有我就没他,你说清楚,你到底是要我还是要他?”
“你——唉!”辅彻无奈地叹了口气。
初一趴在窗外偷听了很久大致搞清楚了所有的事情。
“原来,父亲和母亲吵架是为了我啊……”
第二天,辅彻来到初一的房里看他的时候,不见他的人影,只看到桌上留了一封信。辅彻的祖上也是书香门第出身,只不过到了他父亲这一辈家道中落,又为了躲避仇家才来到了这个小山村,所以他肚子里也有些墨水,他把信拆开看着上面娟秀的字体。
“父亲,初一不希望您和母亲为了我的事不高兴,所以初一只好离开您了,祝您和母亲幸福。”
“这个孩子……”辅彻把信扔在地上,飞快地朝门外跑去。
板口胜平昨天灰溜溜地回去,结果被三岛平藏臭骂了一顿,还警告说如果不把事情办成的话就别回日本了。基于主人向来说到做到的作风,板口以为自己这辈子恐怕就要客死他乡了,正苦恼时,却没想到目标居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你是说真的吗?”因为转折性太大,板口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小心翼翼地确认一下。
“是的,我愿意跟您一起回去。”初一答道。
“啊,未来的小少爷啊,您真是我的救星呀,板口下辈子一定做牛做马来报答您啊!”板口因为太过激动而不可抑制地手舞足蹈起来。
“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了?”
“就是现在,亲爱的小少爷!”板口迫不及待地拉着初一的手上了马车,命令马夫快马加鞭赶去见他的主人邀功去了。
“板口先生,我们要去哪里?”
“进城啊,主人——也就是您未来的父亲,他最近在城里买了间大房子,比您原来的家大多了,您在那里一定会快乐的。”
板口并没有注意到,在车厢顶上坐着另外一个人。
“师父真是的,居然要我来看孩子,如果是美女的话倒也罢了……”神秘人絮絮叨叨地抱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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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娃依——”三岛平藏跪在地上,双手抓着初一的肩膀,一边用色眯眯的眼神打量着他,一边口水直流地赞叹道。
“三岛先生,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