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海觉得凭自己的能耐,既使不能帮助人家把病治好,怎么也能够缓解病患痛苦。可主人在他询问后,却有些惊慌起来。不但不承认家里有病人,还请他们快走。这回,连王珂也开始怀疑了。阿海心想“莫非上天要给自己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只是声音有些苍老,再美也就赵丽容那水平。”
他俩越坚持,主人越不承认,还越往外推他们。阿海抓个空隙冲进里屋,顺着声音,在靠近阳台的角落,找到了一个小仓库。他不理身后主人地拉扯,一把拉开小仓库的门,里面的情景惊呆了他。只见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放着一副简易行军床。床上躺着位半盖斑驳夹被,肮脏不堪的老妇人。奄奄一息的她,嘴里时断时续的发出些不知所谓的声音,似呻吟似呓语,从床上传来扑鼻的臭味。
阿海无法控制自己,他已经出离愤怒啦!
暴怒的他对主人狂吼道:“你们没人性,不是人,简直猪狗不如、天理难容,该天打雷劈。”
随着阿海情绪的波动,四周空间自然元素风起云涌。跟着他的话音,一道闪电穿窗而入。感到不对的阿海,已经用自身的魔法元素形成屏蔽,把房内几人罩在其中。虽然他尽力去吸收产生闪电的电荷,但房间里还是被闪电肆虐得一片狼藉。用电器全废,装饰、装潢材料炭化,金属制品也多数焦黑变形。
这位也叫林灵的女主人,已经被阿海的愤怒惊呆,更被从天而降的雷劈吓傻了。她仅有的能耐就是跪卧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哀号。
阿海暗自用生命魔法中的‘枯木逢春’笼罩在悲惨的老妇人身上。这个魔法虽然并不能治病救人,但却能使疲惫不堪、生机欲绝的人恢复些体力和精神。他的生命魔法能力也仅此而已。
王珂反应过来打电话叫救护车时,周围的邻居已经闻讯撞开乌黑变形的铁门冲了进来。对于邻居们惊魂未定地询问,王珂冷冷地回答道:“有人良心不好,遭雷劈了。”看着苟延残喘、惨不忍睹的老人、痴呆、哀号的女人,人们自有所悟。
在众人的帮助下,用阿海包的车把两个女人送去了医院。
阿海当把‘冤大头’,垫付了医药费。走的时候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留下足够他们装修房屋,购买家什的金钱。他想弥补自己给他们造成的损失,既使是有的人为他所不耻。
回程中,王珂咬牙切齿地说:“咋不让雷把她劈死呢?”阿海无言以对。
阿海不想杀人。虽然用自然能量杀人,他不会落下任何罪名,但是他觉得自己没有权利剥夺任何人,包括任何生物的生存资格。
对于泯灭人性的罪犯处理方式上,阿海认同古代的流放。他觉得这种人犯罪的根源,是进化得不完全。应该把他们放到人迹罕至的地方,让他们在手无寸铁的与大自然抗争中,重新进化,重新感悟人性的光辉。直到他们明白,平等、博爱才是与人相处的根本。
阿海曾为湖里掉鳞的鱼治过皮肤病,即使知道有一天它会被人捕获食用;也曾为山上奄奄一息的大树补充过生命能量,即使知道有一天它会被人类砍伐使用。阿海不是素食者,他什么都吃。但他就是见不得任何生命在眼前消逝。
他钦佩佛教、伊斯兰教、基督教的创始人,景仰他们的伟大人格,叹服他们出世、入世的博大胸怀。恨后世的信徒把他们的形象高挂起来、把他们的言行编织起来,加以崇拜、加以歌颂、加以利用,完全曲解了他们的本意。在阿海的认识中,他们的本意就是两个字――尊重。它是用来做的,而不光是说的。
尊重就是慈悲,就是平等,就是人权,是人类对待所有生物的准则。它的核心并不仅是一种思想,来带给世人神秘莫测,让世人来加以歌颂。而是一种行为,一种简单实际的处世态度。
物竞天择,自然界在形成、进化当中,自有独特的规则。人类在完成进化后,处于食物链金字塔的顶端。首要的任务,当是维护和完善自然界的规则,维护所有生物的利益。而不应让自身利益凌驾于其他生命利益之上,这样的道路只能走向混乱和毁灭。
就象人类社会中的皇帝,被推翻消灭;象超级霸权,被孤立谴责。因为他们践踏、破坏了规则。
但阿海已不是单纯幼稚的少年,在社会上也摸爬滚打了二十年。他了解人性中隐藏着暴戾和自私,只要有得以滋生的土壤,就会生长蔓延,荼毒天下。他明白自己的想法只能是理想,现在根本无法实现。他认识到在历史的长河里,在当今的社会中,与他有同样理想的人一定多如牛毛。但人性中有卑劣,有软弱,使得多数人已把这个善念,放在内心深处等候时机。坚守本心的人如凤毛麟角,他们同时要承受伤害和悲哀。可阿海决定要独立独行,既然无法改变自己,那就让自己来改变这个世界吧!世上本无路,只要走的人多了就有了路。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不求别人认不认可。短暂的生命只求活个真实的自我。恍然间他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勇气,在前进的路上他准备来个鬼挡打鬼佛挡杀佛。
王珂挽着阿海的手臂,心里充满了安宁,这位大哥可是越来越有点高深莫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