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前世他就会,而且做得还不小。那时是为了生计,如今是一半为了生计,另一半是为了给自己找点事做解闷。那些把戏郭秉权还记忆犹新,他要干的是与当初发家时类似的美容院,起码也觉得对这行门清路熟。
想到就做,正好有郑威这个好帮手。以前刚做时,手里没钱、心里没底,所以一切从简了。而今当然不同,手里有了三十万,又知道肯定一干就红,要求也就跟着水涨船高了。房子找的是当街最好的门脸,但是选择的地点却是在‘青天公司’附近。装修时更是以郭秉权那划时代的眼光,亲手设计。等到诸事齐备,十万币子已不见了踪影,这还没包括借口缺钱拉郑威入伙的那两万。
开业时,郭秉权死活也不同意郑威要大办的提议,一定要低调行事。面对有点不满的郑威,他下了三个月内平均月净利过万的保证。
他们的美容院,主打项目只有美肤除皱。收费标准更是同行的几十倍,按次以千元起价。广告打得也有点离谱,宣称只要是不过四十岁的人,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一年内按要求到他们的美容院做三次理疗,就可以保证整年无皱纹。并保证美容院一旦接活,如果疗效不够好,就双倍退款。
头一个月,美容院却只能用门可罗雀来形容。连两位女服务员的工资都没有挣出来,反倒是要郭秉权自掏腰包。对这样惨淡的生意,他根本全不理会。余下的工夫,他会常去看看阿海。感受工作带给他的快乐,还有社会迫使阿海所做的改变。对皇帝不急太监急的郑威,他也要找点时间相陪相劝。摊上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大老板,他那两万的投资看来要打水漂了。郭秉权劝慰他的方式极为简单,直接拍给他钱,让他撤股。郑威也是仗义之人,又见他满怀信心,哪里肯依他。
第二个月情况略好,不光出来了费用,还略有盈余。郑威见美容院向好的势头发展,自然笑逐颜开。与郭秉权喝酒时,又恢复了往日的风采。而郭秉权仍然‘恶习不改’,整日里还是东游西逛,不务正业。
接下来的日子,轮到了郑威神采飞扬、潇洒度日了。郭秉权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他的闲暇时间逐渐减少。每日里除了服务于一两个顾客,剩余时间基本上被好奇心重的人所占用。前来咨询的人五花八门、俊丑不一,竟然还有装潢公司的代表。
对于一心求美者,他凭借自己前世从事服务行业所练就的察言观色、花言巧语,把这些人纷纷纳入‘候诊’名单。于此产生的间接后果,就是使郭秉权领悟了‘蛊惑’魔法。
装璜公司的人并不是来美容的,而是要找这间美容院的装潢设计人。郭秉权当时有点走神,直接招认是自己所为。这下犹如捅了马蜂窝,他被人拉着探讨建筑学、美学,还向他要设计时的参考资料,及探求他所有的思路。郭秉权心里已是火冒三丈了,可这里是做生意的店铺,来者都是客,他不能对这些人恶言相向,不过也免不了在心中有恶毒的诘责。如星语心愿一般,这些人从三顾茅庐到再无踪迹。事后,他仔细品味此事的前因后果,发现自己又掌握了一种新的魔法――诅咒。
前人所言的秉性难移,他觉得转生到郭秉权身上后就有点不适用了。
随着名气渐大,客源增多,他开始挑剔了。‘坯子’不好的顾客他都尽量婉言谢绝,给自己和郑威的解释为‘这里是美容院,不是整容院’。他自诩为美女的缔造者,美人的第二春。店名就叫‘木春美容院’,取的是‘枯木逢春犹再发’之意,不过不明内情的人都以为是日本人开的店呢!
明了女人的美,要先观察她的姿态,再看其举止,而后瞧面貌。妩媚并不是只长在脸上,那只是一个窗口。外在的美虽比昙花久艳,但也经不起岁月的消磨。含而微露的美,才会永吐芬芳。女人的美是道自然的风景,容各色人种所共赏。若关其于笼中,指掌间把玩,这种美则偏颇于单调,久而久之就会失去活力,衰败或凋零。这是郭秉权前世的认知。
而今,他正向以貌取人的行列靠拢。不光是在‘选材’上有侧重,行为也开始离谱。虽然前往‘木春美容院’的顾客,多属于已过风华正茂岁月的‘过气’女人,但在这条商业街上,也属‘木春美容院’门前风景独好。
郭秉权眼前的这位陈女士,几年前当属花痴一见转不了眼、挪不开步的上品女人。现在虽是风光不在,可这也只是相对来说的。她的面容已不算姣好,经验丰富的郭秉权看她的情况,也就是休息不当、保养不善所至。在他的生命魔法操作、加持后,陈女士用容光焕发来形容显然是不够的,怎么也可以说得上是花枝乱颤。
郭秉权的工作间,是个装饰得典雅温馨的独立所在,欣喜莫名的陈女士无所顾忌地就扑到了他的怀里,在他现在那年青的脸上留下一个炽热的红印。郭秉权前世的年纪可是不小了,又性喜钻研,男女之事也属特长。时空逆转,更使他失去了以往的定力。‘脸处’被人轻易夺走,他怎能甘心。于是,经他顺水推舟的一翻舞弄,再看陈女士已是艳若桃李、春水泛滥了。浑身酥麻不堪的陈女士,只能挂在他的脖颈上对着他的耳朵喃喃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