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底的一天我到学校时,A转给我一个message(口信),说列治文一家公司今天打过来的,让我回电话。
接过来一看,PX Media LTD.,这不是我前几个月去面试过的公司吗?我曾写过Follow up(追踪)信寻问结果,却一直没有回音,怎么今天电话打到这里来了?我还清楚地记得是一男一女两个华人面试的我,英语好的就象CBC(加拿大生华裔)一样,尽管我知道他们不是,因为那女人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有没有孩子,多大岁数,在加拿大求职时问这个是非法的。
电话打过去,是那天面试我的男人接的,他叫B(好像我的老板名字开头是B的很多,包括后来在美国的第一份工作),B问我是否已有工作,我说是,但将于本月底结束(撒谎啊,上月就结束了!),B让我带同我做过的工作于次日去他的公司进行技术面试。
放下电话,我知道我将会有一份新工作了!我一向对自己干的活很有信心,只要他看了,就一定会聘我!两年后,我应聘我目前的职位,如出一辄,电话interview后,带同作品前往,立马搞定。在加拿大的最后一份工也是看了作品搞定的。看来这一定律对我永远成立。
次日,还是一身职业装,携有关资料前往PX Media,巧得很,离DM Pizza的列治文分店只有几条街。
除了B之外,还有一个叫I的三十几岁的人也参加了面试,上次那个问怪问题的女人没有出现。看得出I是技术主管,在我做demo时基本是I在提问。整个过程与其是面试,不如说是在一起探讨问题。这也是技术人员聚在一起常见的情景。结束后,我能感觉出I很满意我的思路及方法。
两人出去前,B问我对工资的希望值是多少,我答曰,4万年薪。
过了大慨半个小时,还不见有人进来,我心里有些忐忑,会不会要求过高因而被拒?记得在学校那次录像模拟后的探讨会上,J问我将来薪资的要求是多少,我答4万。J有些怀疑是否要求过高。难道真的要求高了吗?但随即一转念,不会!如果真的想要我,一定不会因为我要求超过预期而不要我,他们会来和我讨价还价的。
好像是来验证我的推测似的,B和上次面试的女人一起走进来。正主来了,我心里想着。
女人自我介绍叫M,头衔是CFO(财务总监);B是CEO(执行总监),上一次我已经有了他的名片。M开门见山地说,公司只能PAY我1800元月薪(合计2.16K元年薪),三个月的适用期,问我是否愿意?
我稍一思量,就点头同意了。我知道中国人的公司一贯PAY的很低,4万年薪是不可能的,拔河是拔不过去的,即使能拔上去一点,也没什么意思,倒好像欠了公司什么似的。倒不如不争,你也不用干活时逼我太紧。当然,后来我发现我的高风亮节并未为这帮鸟人所领情,因为全公司薪资水平出奇的低,此是后话。
记得有一次送货,一个相熟的厨子骄傲地对我说,他的弟弟,一个清华的硕士,在列治文找到IT工作,年薪2万云云。我当时心里还嘲笑这土老冒,2万年薪是个什么好工作?没想到是五十笑了一百。
M象是个大老板似的吩咐我SIGN(签署)这个那个,B倒象是个小老板,一声不响,坐在一旁。后来我知道,M是投资者的亲戚,坐镇此处监督大事小情。
定好下星期一上班,时间是1999年1月4日。
想一想好奇怪,我的IT全职工作的薪资水平居然低于我的送货司机的水平!终我离开加拿大,送货司机那一段时间的总薪资都是最高的。这真的值得加拿大的政客好好思量一番。如果不打算建立自己的工业体系,自己的科技队伍,那就干脆变成美国的第51个州好了,还省了一大笔国防开销!
接下来B领我满世界转悠,挨个人介绍。PX Media实在好小,十五,六个人,3个房间加上一个大厅,厅里格出3个小间,分别是销售和开发,I和一个女孩儿用了其中一个格间,另一间空着。三个房间,B和M共用一间,另一间是C和D一男一女共用,最后的一间很大,面积和大厅差不多大,挨墙摆着一圈电脑,十来个20来岁的小青年围坐在电脑前忙着。最醒目的是,房间里还摆了一台多媒体电脑购物系统,不知有何用途。
然后I和我大致谈了一下我所要做的工作——移植一个现有的学生成绩管理系统到VB5上,Database最好用SQL,不过我可以先用ACCESS。最后I给了我一些有关的资料,让我拿回去有空看看。瞧,工资还没影呢,活儿倒先安排上了!
星期一到了公司,安排我和I及另一个香港女孩小M在一个CUBE(隔间),接着安装系统及应用软件一通乱忙,到中午全部搞定。仨人儿塞一CUBE里,委实有点儿挤,经常我们的椅背撞在一起。如此做法,估计是便于监督。
首先是熟悉老系统,到今天我都没明白是用什么程序写的,是I的杰作。系统做的很琐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