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悉沥沥地掉着小雨点。
我们默默地一步一步地挪动着沉重的双脚,谁也不愿意讲话。昨天的亡命穿越,似乎抽尽了我们全部的精力。
东一楼,东二楼,……,一楼一楼往上登。楼与楼间的距离不大,高程差却很大,及至东12楼,已经感觉高过了金山岭最高峰!
8:00
短短地一个多小时内,我们已经攀上了海拔800米的高度。
休息,吃早饭。饭后觉得暖和许多,腿活动开了,感觉没有那么疼了。
走出敌楼,雨小多了,些许小雨点在风中漫舞。云雾在周围和脚下流溢翻转。
楼口向东的城墙上,立着一个铁制的牌子“游人止步”,落款是北京市公安局。
孔然再一次地望向我。我点点头,“先走一段看看,不行就往回走。”
8:30
绕过牌子,继续前进。
9:30
走到天梯之下。
仰首上望,一道长城紧紧地依附在陡峭的山体上直冲云霄。最陡的地方大概有80度。很像是一串穿凿在山体上的阶梯,两侧基本上没有多少墙体可以抓扶。
我一低头,率先手脚并用爬了起来,再看下去,我的胆子也会被吓飞了。
天梯的一开始处最为陡峭,人要象壁虎一样地四肢展开攀爬而上,不怎么敢往下看,眼睛只盯着在面前的方寸之地。雨虽然住了,梯面上还是有些湿。最要命的是每一个阶梯都有半米多高,要一个一个地爬,大大增加了攀爬的难度。
直至行程过半,角度才回缓至60多度。
9:45
当我们终於爬到峰顶,象狗一样地大喘气时,我发现孔然手里居然还紧紧抓住一根木棍。那是他昨天路上捡到的,说是当手杖用,不过大部分时间都被他用来当刀舞。我知道他年底可能要去日本,就一路嘲笑说这是他的倭刀。
我问他,为什么把它也带上来了,这么陡的山,不是一个累赘吗?!
他低头一看,方才醒悟到手中还握着一跟棍子,不好意思地一笑,“TMD,太紧张了,忘记了!”
峰顶呈长方形,很平坦,这就是人们说的“天街”。
天街上遗有游人的矿泉水瓶,我们不是唯一的曾经涉足者。
站在天街上,山风呼啸,云蒸雾绕,孔然随手把手中的棍子扔了出去。那根棍子在风中摇曳着坠下了万丈悬崖,半晌没有听到落地的声音,我们俩面面相觑。
当年回家后写的那篇游记的内容全忘记了,却还记得这样一句:倭刀在山风中飞逝。这篇游记在93年底孔然在日本崩溃时,曾寄了给他以资励志。
那一次,我们约定好了,如果他去了日本,我去了加州,我们将安排时间在两国的中间点——夏威夷会面。02年底,阿唐真的去了夏威夷,孔然却早已由东瀛返国了。
10:00
继续前行。
一来对倒着爬下天梯没有信心,二来前面的远方,一个高大的敌楼傲矗山巅,周围的山头似乎都没有它那么高。那应该就是望京楼了,上去了,就可以从山后的坦途下山了。
这一段的长城时有时无,大部分是单边墙。长城通常是两边夹起,中间用于兵马调动。司马台的山势如削,峰顶尖耸,根本就容不下两面墙修筑,只是在峰顶上砌上近1米宽的大块毛石,石头上面砌上一堵高约人许的单面墙。
我们手抓墙头,脚登墙基石的突出部分,慢慢地向前移动,身后就是笼罩在云雾之中的悬崖。时不时遇到山体崩塌之处,墙基石荡然无存,失去了落脚之处,我们要爬上墙头,手脚并用地爬过去。好在左侧是巨石和矮树丛,实在不行就向左倒,顶多是扎一身刺而已。
11:00
登上仙女楼。
到这里我们才知道这个楼子不是望京楼,因为后面闪出了一个更高的楼子,远远地俯瞰着我们,好像在嘲笑着我们的无知。
我们俩一下子就摊在地上了。
只干号了15分钟,我们又前进了。
原因还是两个,一是,黑子的女同学都能过去,我们也一定能,二是,这一路走过来实在太危险了,剩下的路顶多是同样难度,冒冒险冲过去就完成穿越了。
朋友,如果你有机会去司马台,历尽千难万险到达仙女楼,如果没有足够的装备,足够的体力和勇气的话,请即时回头。因为司马台穿越的最艰险处,就是仙女楼至望京楼一线的天桥,俺今生绝对不会再走第二回了。好像所有走过的人,这一点上是惊人的一致!
首先遇到的第一个难题是从仙女楼峰顶往下走,很多地方要倒过来四肢展开往下爬。然后又是一长段的单边墙。间或墙体完全消失,毫无倚靠地走在光秃秃地峰顶,任劲风在周身恣意吹打。
突然,毫无徵兆地,我看到一条毒蛇在我即将落脚之处高高地扬了一下头,如果没有这个动作,我是不大可能发现它的。毒蛇的普遍特徵是头大脖子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