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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沉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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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第四十九章 北疆黑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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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我散布了“阿唐拉杆子”的消息给我所有的故人后,这些关系陆陆续续地大都到访过大唐。

    X研的蔡建中是第一时间赶过来的朋友之一。他已经在91年底与常雄歌和平分手,而且掏到了他的第一桶金!

    事情颇具戏曲化,很令屡战屡北的商海人士们羡慕得眼珠子都掉下来。

    92年初,蔡建中与一位任职于某政府部门的朋友合作,做了一单从日本进口一批设备给该部门的生意。生意额度很大,但油水不多,大概只有不到10万人民币的利润。刨去上下打点,本来只能落一个辛苦钱。

    进口所需的外币额度是美元,购买方持有的是日元。蔡建中用这笔日元做抵押贷款换成了美元做成了生意,正要把日元兑换成美元和人民币之际,日元大涨。蔡建中一咬牙,就宁可背贷款利息,没有动这笔日元,几个月下来,兑换出去,总共赚了60万元。扣除费用,哥俩儿二一添作五,一人25万!

    听得我如痴如醉,跟做梦一般。怪不得听人说,好机会来了,挡也挡不住。

    从那以后,蔡建中就此踏上他发财生涯的坦途。先是跟那位合作者搞了一个公司,半年下来没有赚到钱,又是和平分手。然后是在中关村某电子市场租了一个室内门市,专做非法拷贝。一次被微软抓住,还是我通过朋友为之说项,才险险逃过一劫。等到96年满大街都在做拷贝,连街上的民工也在叫卖非法软件时,他老哥又撤了,开了一家会计师事务所,大捞特捞。最新的消息是2001年,准备再开一家律师事务所。

    一天上午,黑子,玉敏和我倒腾完了货回公司,出纳小刘怯生生地告诉我,刚才有个警察来找我,说一会儿还来。上午小虎有课,只有小刘一人在公司。上次真假工商来查帐,还真把小姑娘给吓得不轻。劝说了N次也没用,大概是觉得我们几个从事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不,又紧张上了。

    中午快到饭口,真的一个警察敲了门进来。

    我定睛一看,“老徐!”

    转过脸来对小刘说,“刚才是这个警察来找我吗?过来,揍他!”

    老徐是我和小邹的同学,我们研究生在一个班,他在学校的名气远较小邹和我要大。罗列一下他的头衔:校文工团手风琴手,校兵乓球队员,校围棋队员。

    吓人吧,还有呢。研究生时他申请结了婚,LP是他留校的本科同学,晚上卧谈时大讲LP吃完避孕药后会浑身长疙瘩。那可是一屋子大部分都是处男的小男生啊!

    老徐的一个耳朵是聋的,小时候被枪子打的。他家在中苏边境的黑河,很多干部家中都有枪。一天,他的小夥伴拿着爸爸的手枪对准他的头轰了一下,老徐本能地用手挡了一下,救了自己一命。那枪里有子弹,而且上了膛,子弹穿过老徐的手臂,击中他的右耳,由於手臂减缓了速度,再加上有一些角度,子弹没有能击穿颅骨,而是绕着头皮转了小半圈,从脑后飞了出去。所有的零件都完整,臂骨也没伤到,右耳却完了,完全失聪。

    毕业后分到南方某市,LP也跟着调了去。没两年,跳到警校去教书,现在不知道是个什么衔儿?

    老徐见我打量着他的肩章,抖了一下,“X级警司!出来办事穿着唬人用的。”

    用X字是我忘记了,又不敢推理出一个以免遗笑大方。

    老徐今年在警校办了一家电脑公司,听说我在北京风风火火,就赶过来取取经。因为90年初期,全国电脑市场最火的就是北京的中关村,外地的都不成气候。你要想开电脑公司,北京和深圳是必须要常来常往的。

    92年7月初,老徐邀请我们到黑河去展销电脑。到时候能卖掉最好,卖不掉他会让他爸爸的单位吃下来。一来传闻中苏贸易一日千里,二来天翔系统有俄文处理功能,我和黑子决定跑这一趟。

    一行人备好了货,浩浩荡荡地杀奔了东北。

    第一站是东北某市。把货物用汽车发往黑河后,一行人就直奔我和老徐的母校,住进了老徐一个留校的本科同学家。晚上召集彼此的同学聚了一下,到母校开设的对外餐厅里腐败了一番。往事不堪回首,当年求学时有一幅很著名对子:土豆白菜高粱米,硕士博士研究生,曾鼓励我度过了一个个苦读的寒夜,何曾想到今天阿唐居然是浑身铜臭地回到了母校。

    第二天一早,校园里四处转转,没敢去惊动老师,怕当年的模范学生让他们伤心。毕业5年,母校的变化不大,MM们还是那么土。这也难怪,有道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阿唐太今天也是一身素裹。

    那年,母校的那条有近百年历史的鹅卵石路还在,记得每年都有拍电影的去那条路上取外景。很可惜,94年底,我重返母校,一条城市快速路正好穿过原址,那条百年老路已荡然无存。

    中午,乘火车快车到北安,再换当夜慢车去龙镇。第三天凌晨,赶到龙镇。在车站小店吃饭时,老徐要了蒜头佐餐。我厌恶那股味道,拒绝了。天亮时,坐上当年小鬼子修的窄轨特慢火车去黑河。真慢,比偶尔并肩而行的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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