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一趟,为期一个半月。”易森接着说。
出国去新加坡马来西亚?嗯,不错不错。看来,人该忍的时候还是要忍,如果象小邹那样一给脸色就拍拍屁股走人,就出不了这趟洋差喽。我心中暗自得意。
上次找我谈话,蔡家启看来是想摸摸我的底。这人真不错,那次的谈话,其实我的反应并不十分正面,看来他并没有说出来。
后来我也想过为什么易森明知我和他已经有了距离还要派我出国呢?原因可能有两个,一是没人可派。这个人选既要懂技术,又要有市场经验,能够与人打交道,我似乎是唯一人选;二是我可能在他心目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以我的精明强干忠心耿耿,如果已经被驯服了,还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干将。不过,他忘记了至关重要的一点,我不是他LP,打完了揉一揉就完事了,我有我的自尊。夫妻之间的事情外人很难说清楚,属於周渝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风雨过后又是一个晴天。
接下来就是办理出国的相关手续,护照,签证一类事宜,都是会计小冬出面办理的。因为小邹离开时,手下只有小冬和小魏两个兵,很多事情的头绪只有小冬知道,一时间,小冬忙得象管理部的经理似的。
当时的中国每个单位都有一个上级主管单位,就连皇朝这样的外商独资企业也不例外,有一个婆婆叫外商投资服务中心,所有需要的上级单位的章都是这个中心盖的。
有趣的是,我拿到的是因私护照,因为我不属於国家的人了。
91年11月中的一天,我在首都机场踏上了新加坡航空公司客机,开始了我第二次飞机之旅,第一次境外之行。
早就听说新航的空姐漂亮,其实平平,或许阿唐运气不好,赶上了一拨残次品,感觉还不如上次的国内航班上的国产空姐漂亮。还好她们大都会说点普通话,台湾叫国语,新马叫华语,再加上有过一次飞机经验,所以喝水吃饭倒也顺利,再加上周围的新加坡人看起来和大陆人一样,也没有觉得有何不妥,象极了一次国内之旅。
傍晚时分,抵达新加坡,官员居然会讲华语,问要停留多久,我说明早就离开新加坡去大马,他看了我的机票,就放行了。
出了海关,一个黑黑的马来人问我,“Mr. 艾昙?”
我茫然四顾。
他拿出一个纸条,上面写着“Mr. A Tang”,我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Yes! yes!”
以后听鬼佬叫我的名字一直是个噩梦,很少有人能发对音。看来当初制定汉语拼音时,有点闭门造车了,只考虑让自己的国人用起来方便,没有考虑老外的发音习惯。
那人把我拐来拐去地带到一个矮个子面前,拿了小费,走了。
矮个子伸出手,“我是清福贵。”
我连忙握住,“我是阿唐。”
清福贵,50岁上下,人很瘦小,透着一股多年商场上滚打出来的精明。
他的华语讲得和上次访问天翔的陈先生一样好。我们寒喧几句后,就下到地下停车场上了他的车。在新加坡期间,我没有见过地面停车场,不是地下就是地上。真是寸土寸金哪。
那时的阿唐,对汽车的概念委实不多,什么牌子一点都不知道,只觉得款式很新潮。
一路上清先生介绍说新加坡的车跟中国一样贵,因为购车的指标是公开拍卖中竞标来的,竞标的费用要远远高于购车的费用。
车子在夜色中平稳地行驶,公路旁的路灯不似北京的亮,但道路上行车线和道路旁的反光柱在车灯的光芒里反着鳞光,一目了然,微微的马达声中,车子就象是一条船,轻盈地滑行在一条标定好的航线上。
汽车灯柱的照耀下,路旁高高的椰子树无声地闪过,远近的城市灯火,把夜幕下的大地装点的错落有致,一派人工打造的人间仙境景象!
早就听说新加坡是花园城市国家,果然名不虚传!
这就是我对狮城新加坡的第一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