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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沉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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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卷 前卷五 大学春秋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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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句气话,L正中下怀,说,“好吧,那就让大哥来做吧。”

    大哥做了班头的结果,打破了班里原来权力结构的稳定。一股新的力量,在L的指引下,试图绕过原来以党员为中心的结构运转。如此一来,激起了我们的强烈反弹。

    偏偏大哥不知道为何又不醒事,真的拿着鸡毛当令箭,全力贯彻系里的所有主张,搞得相当一部分人为之侧目。

    气愤之下,我们做了一件事:把大哥从党员入选名单中剔除了。6个党员中只有一个女将认为此举不妥,她知道我们在公报私仇,不过,孤掌难鸣,少数服从了多数。如此,尽管L几次暗示大哥应该入选,我们只是置若罔闻。

    直到毕业前的最后一批提名,我们才将大哥放到了名单里面,上报系总支部。

    不知道L出於何种动机,动手把大哥从名单中拿了下来。要么是卸磨杀驴,反正也用不到大哥在班里响应他的号召了;要么是因为我们屡次抵制大哥的入党提名,L担心如果将来大哥真的出了状况,他一个人的责任太大。

    结果,大哥到了也没有成为中共党员,变成了L老师与党员学生角力的牺牲品。

    毕业后,大哥的优势显露出来,一定的学问基础,良好的文笔,平淡的外表,最重要的是年龄优势,三十三,四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旁的不说,单说哄五十来岁的人开心,那就强过吾辈何止一筹。呵呵,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92年在京同学聚会,大哥已经混到了副处的位置了。那一次,大哥对我淡淡地带答不理,阿唐装着没有看见,还是对老大哥一脸的尊重。

    那时候的阿唐,已经人在江湖久矣,全民干部身份都已经扔到九霄云外了,更逞论党的组织关系。昔日的恩怨与江湖的险恶,小巫见大巫,早就不在话下了。其实,10系时的阿唐不过是个20郎当岁的小青年,赌的就是一口气。忍一忍,过去了,就不会留下如此多的遗憾了。

    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它日再与大哥聚首,洋溢的应该都是欢乐。

    十九,在省政府搞课题研究

    转眼之间,我们要开始毕业前的课题研究了。

    准阿唐太家的关系起了作用,我在省政府经济研究中心参加了一个课堂组,有关2000年全省粮食产量和消费需求的预测。组长是研究中心的副主任H老师,成员有中心的L和工大的教授W,W也是我的指导教师。大致而言,L和我是主力,H和W是课题负责人。

    L是个好好先生,为人谨小慎微,阿唐是个意志坚定,喜欢独立奋战的人,我们俩好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双,配合默契。我的任何想法,L都会一丝不苟,认真落实。

    首先L帮忙我办理了一个省政府大楼的出入证,然后是省政府机关食堂的就餐证。这样,在接下来的半年的大部分时间里,我就象一个工作人员一样,在省政府大楼出出入入,上班下班。

    省政府机关食堂的饭菜妙不可言,6年下来,工大食堂的膳食已经大大地破坏了我的味觉,这半年机关食堂的补偿,实在是如及时雨一般。而且价格很便宜,甚至低过工大的水平。

    “机关食堂是有补贴的。”L低声对我说。

    是啊,没有约束的权力的一点点伸张,就已经足够恩泽吾辈一个美妙的工作午餐。

    经过两个星期的调研,我决定把课题的研究范围从单纯的预测扩展到整个全省粮食产远储加销系统的预测和优化。

    做出这一决定的主因是,检索到一个工大学长的博士论文,用线性规划优化港口间的物流,从数学模型角度,与粮食的产销系统是相同的。

    H老师没有干预我的想法,只是指示L全力配合我的工作,如果需要任何政府相关部门的配合,他会出面做协调工作。

    这样,我开始了阿唐个人生涯中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宏观经济领域的研究工作。

    我和L去了统计局获得了1949年以来的全部的粮食产量数据,其中有两个有趣的发现,一是“大跃进”后的61,62年的产量数据,有一个大马鞍形;二是全省耕地总面积1.2亿亩的数字旁附注了一行小字:航测实拍的耕地总面积是1.7亿亩。

    前者的原因是不言而喻,后者则大出我之所料。据L解释,粮食亩产是地方官员的政绩之一,隐瞒耕地实际面积,是一个极为有效的拔高政绩的手段,因此,上上下下,明知道数据有假,却王顾左右,没有人出头说破。

    最新的网上数据,数字是1.4亿亩,考虑到耕地逐渐被占用的实际趋势,这个数字当接近事实。

    整个课题研究的数学模型相当简单,大致采用的是当时极为流行的数量经济学中的方法。预测部分是用数学函数逼近样本点,如直线,抛物线,双曲线等,优化部分是线性规划。

    在课题的预测部分,肉蛋奶等副食品的消费预测遇到极大的挑战,我当时用的方法是,用几种曲线模型共同模拟同一组数据,从而得到几组不同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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