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京华沉浮录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前卷 前卷五 大学春秋谈(下)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小气候和大气候

    10系的新集体是29个人,巧得很,也是3朵金花。

    班上的同学,应届生与工作后又考进来的往届生五五参半。

    那年,班上最大的老大哥是32岁,马上就要过了考研究生的年龄,最小的比阿唐还要小上一岁,年龄的正态分布曲线的区间正好是一轮属相的差距。

    大哥是和阿唐一个房间,一个从未上过大学的工人,全凭自学成才考上来的,阿唐佩服得紧。

    二哥是冰城人,30岁,一个直爽的东北汉子。他后来分配在京东的某部干部管理学院任教,报到后发现当初讲定的解决老婆孩子的北京户口之说,纯属子虚乌有,一怒之下拒绝报到,回归工大参加再分配去了。临行前跑到与他不远的阿唐的单位跟我道别,抱怨那个单位说,“扯啥呢?当我是小孩儿咋地?!”

    唉,如果当初阿唐步了他的后尘,就不会有后来京华沉浮的故事了。

    三哥是福州人,29岁,小小的个子,浓眉大眼,很会讨女孩子的欢心。当初工大颇有一批夜大电大的女生,向我们这伙85研抛媚眼。三哥的周围莺歌燕舞,此起彼伏。於是,班上的几个不长进的男生就对三哥的做法颇有微词。

    阿唐当时正和阿唐太打得火热,对此不置可否,并未上心。等到后来阿唐在京城里经商之际,也曾和一些女性走动颇近,甚至打情骂俏,进而发现,当初大家对三哥的评价有失公允。且不说三哥和众英雌之间并无苟且,即或发生了什么,也是你情我愿,唯有三嫂有权置啄,关局外人何事?呵呵,社会是个大染缸啊,象阿唐这种纯情的男孩子,不几年就给染得龌龊不堪。

    四哥是团支书,他偷偷地摘走了班上唯一待阁闺中的金花,毕业后双宿双飞,一同分配到大连逍遥去了。其余的两朵则早已在入学之前名花有主了。

    其中的一位,与工大某男生拍拖甚久,那男生却在毕业两年后,一举抛弃了我们班的金花。当时阿唐怒不可遏,马上向金花大姐请令牌要去收拾现代陈士美,谁知电话彼端的大姐一声长叹曰,“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五哥是个九头鸟,他是班上的党支书。这厮的文采颇高,口才颇佳,读书很多,出口成章。口头禅是,在罗列了某种事实后,结尾加上一句,“遂偷试一番,幸无人撞见”。

    五哥实际上是班上的灵魂人物,这除了因为他的党支书的关键位置,也与他广泛的社会阅历与深厚的思想修养有关。平时他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经常带着寝室的一帮人起哄,如外室有人进来,全屋的人一同大喊,“OUT!” 顿时令到进门之人愕然不知所措。

    五哥的另一嗜好是给人起绰号,如第一任班长叫“鬼豆豆”,阿唐叫“河马”,捎带脚地把准阿唐太叫“小河马”。到今天阿唐都不明白为什么我的绰号是河马,言外之意是我嘴大能说吗?

    不过,正经事情他还是很认真的,而且是个难得的正人君子。

    新的班级,核心是党支部。全班有正式党员4人,预备党员2人。

    既然大家都从各个行业考到管理专业,自然是想在管理方面做出一番成就。在当时的中国大气候下,要想做官,党票无疑是很重要的,而工大正统保守的气氛,又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当时我们班的毕业分配权在航天部,工大无权插手。明眼人一眼就能看清形势,系里老师的帐可以不买,班上党员的帐不能不买。於是,几位党员在班上的地位炽手可热。还没有走上社会,就开始享受权力的诱惑,尤其是阿唐接掌二任班头之后。

    班上的小气候是以6个党员为中心,党员则以五哥和阿唐为中心。

    两年时间里,我们一共发展了5个党员,基本上都是好好先生,性格单纯,并且与我们几个党员走动颇近的人。而志向高远,特立独行的人物,均不在入选之列。

    是我们几个有私心吗?是我们几个办事不公吗?非也,我宁愿说是人性的弱点使然。

    在某种意义上讲,这是人性的正常表现:既然权力在我手里,约束只是小团体内部的规则,对人选的取舍相当程度上就来自于个人的好恶了。这是自上而下选择模式的必然结果。

    当时的中国政治生态大气候何尝不是如此,所谓的精英政治,无非是少数人决定多数人的命运。

    在单一生态环境下,如政治经济一体化,民间的能量和智慧无从发挥的体制下,对执政精英来说,无疑这是一条可行之路。网罗进来的人,都是归化体制的人,即使不是顶尖之人,至少也是守成有余。至於游离于体制之外的少数精英,缺乏可以操控的资源,很难掀起任何风浪。

    等到九十年代后期,市场经济开放到一定程度,越来越多的精英分子开始游离于体制之外,对政治生活日渐淡漠,在商海里追逐金钱,远赴重洋去开辟新的天地。这样,对执政团体而言,无疑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游离于体制之外的精英开始掌控相当的经济实力,掌握了最新科技知识和管理经验的海外人士逾期不归地在为它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