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起来。
记得安排了几次同学自我讲课,阿唐有幸入选讲授物理课程,似乎颇得好评。两个收获,终生受益:一是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有教师爷天赋,平平稳稳,侃侃而谈,场面控制极其到位;二是被人事后纠正了一个错误发音,“内部”不应说成“肋部”。阿唐虽然一口京腔,但久居南方,不免为瘴气污染,口音难免失调。
成人之后,在京城大学任教一年,曾给乡镇企业干部讲授过企业管理,从此再未执过教鞭。常常发白日梦曰:他日退休,功德圆满,当学孔老夫子,选一所大学去义务教书,授业解惑于倒悬,不亦乐乎!
还记得抓了一条无毒的小蛇,去吓唬同学。老师变色道,阿唐,没想到你如此XX!XX是土话,今天复原不出了,大意是胆大妄为,率意独行。芦台的朋友帮忙想想?也难怪,北方的人极少见识爬虫一类,自然有些大惊小怪。
也记得一位H同学的小调唱的如此之妙,“风儿静,月儿明,树叶遮窗帘……”,极尽委婉缠绵之能事。若干年后,听到一位民歌手翻唱了这一首河北民歌,方知道歌名唤做“摇篮曲”。
如今不惑之年,回首往事,实在为当年那两周的劳动而欢欣鼓舞不止。倘若不去,无非是多读了几页书,多做了几道题,或许那年的高考分数高了几分,却失去了人生一段难得的记忆。
步入中年,对人生的感悟渐渐地变迁:结果固然重要,过程更是激动人心。今天得到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对走过的人生之路的回忆,却是伴随终生的财富。
三,学校里的趣事
震后的学校是极为简陋的平房,教室内的墙面既没有勾缝,也没有覆盖灰桨,自然更谈不上粉刷,於是红砖赤裸,说不尽的自然粗旷!
后来在京城里曾经逛过几家风味酒吧,就是如此风格。看来,当时的阿唐中学,委实前卫的紧!
冬日的教室正中是一个铁制的火炉,这个不稀罕,幼年阿唐曾经在塞北的包头生活过,依稀有些印象,难忘的是火炉烤馒头溢出的香气。每天早晨上学时,把从家里带来的冷馒头放在火炉下面烘烤,上课时四溢的香气,勾动着每一个闻到的者的食欲。就连正在讲课的老师都会赞上一句:好香!於是一片笑声。
那几年里,芦台时有余震。一天,我和几位同学正在自习,突然大地如同鼓面般地震颤起来,我还在迷惑当而,周围的同学早已冲出了教室。等我意识到发生了地震,站起来要走之际,纵波已经转换成了横波,大地左右摇晃,我已经迈不开步了。惊恐之中,耳畔充斥着固定火炉烟筒的铁丝如琴弦般剧烈抖动的声响,震人心魄。
经历灾难,劫后余生的人们,自然对此天灾的反应要远远快过阿唐。还有一次学校拆墙,倒塌的围墙轰然震响,正在上课的教室中一片尖叫,所有的人都站起来准备往外冲,包括讲台上的老师也由面对我们变成了转身朝门外做冲刺状,满教室中只有阿唐一人端坐不动,如大将军般,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可能阿唐此人天生对此天象不敏感,今天阿唐生活的地方是世界上最多地震的地区之一。一天,旁边隔间的同事走过来对我说,阿唐,刚刚地震了!我摇摇头说,没有感觉。过了一会儿,那人又过来说,又震了一次!我还是摇摇头。周围的同事见状大笑。
学校里的学生很多是从农村来的,他们会骑来一种自家土制的自行车,名曰:大铁驴。铁驴的框架是由水管焊接而成,坚实而沉重,似乎车轮是排子车的车轮,印象中比普通自行车轮要粗大。
这种大铁驴很适合农家使用,负重好,抗摔打,经久耐用。全车除了车轮,车架和坐椅外,再无其它的部件。煞车是用脚在前轮上用力一踩。
阿唐的班是快班,学校却是芦台的二流中学,学生中很有一些颇为江湖的青少年。一次,一位女生骑过来一辆大铁驴,下车停靠在教室外的墙上。旁边的一个小痞子走过来摸着铁驴的大粱对那女生说,这个就象我的管一样!周围的人一阵哄笑,女生红着脸走了。只有阿唐一人茫然不知所笑为何,直到有一天请教了同学,才明白那玩闹所说话语的龌龊含意。
班上的一位男同学Z发育的晚,身高远远低于我们同班的水平,我们待之以小毛孩儿一般。高中毕业9年后,我一次在天津火车站候车,忽然有人试探地叫我的名字,转过头一看,一个高大英俊的年轻人对着我笑,足足比我高出一头,定睛一看,Z!天那,人常说,女大十八变。这个Z却是男大十八变,他居然在高中毕业后开始窜个子!而阿唐则是在初中毕业时已经完成了身高的生长。俗话说,先长后不长。悲哀矣,怪不得今天阿唐是二等残废,原来是长的太早了。
学校的回忆除开欢乐之外,也有些尴尬的记忆。
班上有一位F同学很喜欢写诗,经常在课堂上不务正业地构思他的诗作。写好后,有时会拿来请我看看。彼时,年轻的阿唐还不懂世故,劈头就指出他标明的格律诗不合格律,没有平仄及押韵,辞句又过於浅白直露,一句话,打油诗!然后顺手展示了前一年阿唐的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