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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沉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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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卷 前卷二 少年荒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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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河滩地上,74年夏天的一场洪水,所有的教室全遭水浸,操场则荡然无存。於是,学校搬迁到了靠近西沟的山坡地上,以避来年的洪水。77年底,轮胎厂准备封闭厂区,学校被迫迁出,新校址在阿唐家不远的河滩地垫起的高台上。查阅了最新的十堰地图,当为现在轮胎厂子弟学校的校址。

    搬到新校址后,周围的空地用铁丝网围了起来,中间是操场。

    周围老乡的孩子每天的上学之路要经过我们学校,为铁丝网所阻,他们被迫绕路。时间一长,铁丝网被人剪开,以便捷径出入。我们下课有时去阻拦抄捷径的当地小孩。他们虽然有些害怕,还是很倔强地说,这原来都是他们的土地,现在却被我们占去了。我们大笑,告诉他们,这是国家的土地!

    直到今天,我们的国家对私有财产仍然保护不力,私有土地的权力被剥夺半个世纪了,现在也看不到恢复的迹象。家庭村落的小我和民族国家的大我的关系如何平衡,是一个见仁见智的命题。留待后人去解读吧。

    那天与本地孩子的争辩,倒是引出一个题外的话题,当地山民的脑袋形状很是奇特,后脑勺极为突出,如同一把榔头的侧观,我们戏称为“前背儿蒌,后勺子”,其原因可能与封闭环境下的饮食习惯有关。刚进山时,因为缺碘,老年山民中患大脖子(甲状腺肿大)病的极为普遍。大者,下垂至腰间,随呼吸起伏,蔚为壮观。

    十四、学雷锋运动及其遗产

    1977年的春天,学校里开展了一场学雷锋运动,动员学生们每天都要做一件好事情。在那种政治气候下,这个应该不是全国性的举动,可能是十堰的土特产,甚至可能只是阿唐学校的别出心裁。

    初二伊始,觉察出阿唐开始堕落的阿唐老爸,动用关系把阿唐从坏孩子班调回了Z老师的好孩子班。阿唐逐渐收拢了那一颗正要向社会伸展的躁动的心。

    这时候,阿唐良心发现,决定要上进,要做一个好孩子。每天早早起床,和同学一起到学校去清洁教室,打扫操场。

    慢慢地,参加的人数由最初的几个,增加到了二十来个,几乎是班上学生的一半,男男女女。活动也由当初的打扫卫生,慢慢地扩展为办板报,结组学习。

    真正打破了男女生的界限,是老天爷的一场及时雨。那天的雨下的大极了,可能在建校时没有考虑到山洪的排泄,短短几个小时内,水就快要冲进教室了。我们这一帮所谓的先进学生,男男女女地站在雨里“战洪图”,排成一排,男女夹杂地传递水桶,把积水向外面掏。经过少年少女们一个多小时的齐心协力地奋战,雨住了,天晴了,我们胜利了,国家财产保住了,兴奋地男女学生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没有啦,最后的场景是阿唐在YY,嘿嘿。

    战斗中结下的友谊最是坚定。我们从此就玩在了一起,打蓝球,跳高,进而一起聊天儿,开玩笑,甚至打闹。

    看官,那可是1977年,初二的孩子,男女受授不亲的年代和年龄,同桌的男女同学是不说话的,中间画一条线,过界了就有不要脸之嫌疑。    

    我们的举动,很有些惊世骇俗的味道,开创了全校师生闻所未闻的新气象,惊动了校长大人进驻观瞧,大加赞赏。

    这种良好风气的形成,与班主任Z的大力推动有直接关系。Z的先生曾因为57年的言行,险些堕入右派深渊,因此,夫妻两人在那个年代,颇有些特立独行的风骨,清高的有些与世俗无涉。如果换一个班主任,恐怕早就被打压下去了。

    早在初一的时候,阿唐还在坏孩子班的时候,Z和先生一起指挥好孩子班排练了“长征组歌”,有指挥,有朗诵,有独唱,二重唱和合唱,张驰起伏,气势恢弘,在全局系统的汇报演出时,台下的阿唐羡慕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了下来。这样的老师,那个时代是真少啊!

    可惜的是,日子一久,闲话渐多。进而有学生家长反映到学校:大男大女,成天混在一起,有碍观瞻。我靠,班上的同学大多是14岁,阿唐小一点,还不到13岁,何来大男大女之说?怪不得有人说:脱裤子的不是流氓,看的是流氓!话糙理不糙。

    於是棒打鸳鸯散,直到高中毕业,男女同学除非不得已,又回归到见面不说话的传统层面上了。一场划时代的新生活运动,活生生地被扼杀在摇篮之中。

    学雷锋的遗产之于阿唐有三:其一,自我意识的觉醒,对自己的行为开始负责,开启了个人生涯的上升之路;其二,对待女生的脸皮特别厚,大学阶段的大部分男生对女生手足无措的时候,阿唐总是坦坦待之,而不是心里小鹿砰砰,脸上红晕朵朵,嘴里话语嗫嗫;其三,阿唐和其中一位班花的关系特别好,高中阶段暗通款曲,一南一北,书信往来,很是卿卿我我了一段时间。

    唉,不幸的是高中尚未毕业,此事已为女孩父母知晓,一番狂风暴雨,於是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了。最后一次见到那个女孩儿,是25年前在山城十堰的远远一瞥。

    十五、几何几何,想破脑壳

    从五年级起,我就对数学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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