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端阳的笑憋在了脸上,悻悻地说:“前天在市里开计划生育工作总结会,黄县因为上次的事件,在全市排最后一名,市委顾书记在总结大会上点名批评了黄县,当然也点了我的名字!我当时恨不得地下有个洞钻进去就好!”
李学之望着王端阳,说:“我刚到黄县就是抓计生的副县长,跑了快一年才把全县情况摸熟,后来我当了常务副县长,原本是要个副县长抓计生线的,你王副书记说什么机构重复,一个小小的计生工作用得着那么多人来抓来管吗?你在常委会上极力说计生委可以胜任,当时吴书记见你工作积极性高涨,也是对你个人的信任,就同意了你的建议,谁知道这几年计生工作搞成了这样,张书记,我建议不要让王副书记负责计生工作。计划生育是我国的基本国策,容不得半点马虎,要让事业心强的人来抓!”
王端阳一听火冒三丈,在他分工负责里是工业经济、计划生育、招商引资。黄县本是农业县,工业基础薄弱,也没几个企业,造纸厂杨凤毛一手遮天,水泥厂以前是黄县的包袱,他躲都来不及,现在有了好转却也轮不到他插手了;招商引资是魏华把持的,也管不到实际;最后一块就是计划生育了,现在李学之连他最后一块基地都砍了,他能不一跳三丈高么?他气得说话声音都颤抖起来:“李学之,你这是要架空我呢!”
李学之微微一笑说:“计生你管不好,如果不彻底扭转,明年还想在总结会上让市委领导点黄县的名吗?黄县可丢不起这个脸了。”
李学之的话狠狠击在王端阳的痛处,他转脸冲着张云生说:“张书记!”
张云生果断地说:“李县长的建议我支持,计生工作是硬框框,再不能有半点失误了,我看就由周副书记分管起来,你们认为呢?”
其他几个副书记当然是同意张云生的提议了。王端阳见平日称兄道弟的几个哥们全毫不留情地抛弃了他,不禁对张云生几人恨之如骨。李学之反正一向是不政见不一,他借机发难在情理之中,既然是对手就要不留情。可张云生几人的倒戈却让他尝到了背叛和被抛弃的滋味,他们见李学之有省委领导的靠山就贴了上去,把他这曾经的盟友撇在了一边,而且还落井下石,帮着李学之狠狠打击了他,相比之下,李学之是令人敬佩的对手,而张云生等人却是卑鄙无耻的小人!
王端阳垂下了头,很快进行了深刻地自我批评,接受了会议的决定。
随后又议了议其他事项,基本在李学之的原则上达成了一致,李学之看得出张云生等人在刻意示好,他心里暗暗好笑,可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能顺利搞好工作,何乐而不为呢?
一宣布散会,王端阳立即灰溜溜地走了,李学之在几人吞云吐雾下,熏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连忙拿起包就要走,张云生笑呵呵地请他留一会,说是有事要说。
李学之叫苦不迭,说:“你们几杆大烟枪,我同你们一起要短阳寿的。可不可以开个窗子或是门呀?”
张云生几人呵呵直笑,但还是开了一扇门,烟雾才渐渐散去。等几人烟抽完了,烟雾也散了,李学之又起身关起了门。
张云生说:“是这样的,吴书记前几天把家搬到了市里,当时我很惊惶,以为在什么地方得罪了老书记,连忙去医院请罪,老书记一番话让我激动不已,老书记说既然要走了,就提前点搬,为什么呢,书记楼好多年没维修了,到处破败不堪,所以先走,留多点时间出来搞搞维修,室内搞搞装潢,新书记要有新气象嘛。我当时听了感动得快掉泪了,老书记胸襟宽广,一心想的都是别人,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拒绝,只有服从老书记每一句指示,只有这样才是真正尊重老书记!”说着还吸了吸鼻子,一副被感动的模样,其他几人也纷纷夸赞老书记的高尚情操,是真正的共产党人。
李学之是知道吴书记搬了家的,可吴书记当时是神情绝对不是张云生所说的那样,充满了苦涩和依恋。
见李学之不置可否,张云生只好接着说:“既然老书记一番好意,我是不能不理睬的,所以从医院回来,我就让政府办负责组织施工队把书记楼进行简单地维修和装饰。当然也是按我的要求进行的,毕竟以后是我住进去的嘛。可我在决定维修装饰书记楼时,我就想到学之你现在住的宿舍房十分简陋,实在影响你的休息,所以我也没跟你通气,就决定你的宿舍一起搞点小装饰,居住环境好,休息好,才能更好的为黄县人民工作嘛!你房间里的东西我叫云雾山庄的服务员清理走了,还是放置在你以前住的三号楼。你先在云雾山庄住着,要不了十天半月就搞好了。”
马、潘、周三人也在旁边纷纷说此举合适,李学之大感无奈,只是要求装饰一定要普通,把费用尽量减少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