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经营的独立性,是县委常委会上通过的,再说水泥厂刚刚有了点起色,也经不起折腾!”
王端阳脸上一红,恼羞成怒地说:“李学之你说清楚,我怎么折腾了?我折腾什么了?”
李学之毫不客气地说:“你去了水泥厂两次,一次是帮人说情想弄点内部价格的优质水泥,是我要水泥厂把好关的!”
眼见得王端阳气得脸红脖子粗,张云生马上严肃地对王端阳说:“好了好了,都是工作上的事,有话都好好说,我们开会是来解决问题,不是来制造矛盾的!现在水泥厂初见效益,而且势头很好,李县长是做了大量工作的!”
李学之说:“县水泥厂如今技改基本结束,而且还有含高科技成分新产品问世,我相信很快就会扭亏为盈#寒泥厂已经有了小量流动资金,已经不需要贷款就能运转,这跟民选前是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且水泥厂也有大量未收回的货款,如果能把两千万货款收回,我相信比县造纸厂效益还要好!”他加重语气说:“现在水泥厂需要的是休养生息,需要资本积累,真的再经不起风雨了!”
张云生马上表示赞同,说:“县水泥厂的确需要有个好的发展环境,大家应该知道,从前的水泥厂是我们黄县的一个包袱,是引起社会不安定的一个隐患,现在水泥厂的变化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我们要维持水泥厂的稳定发展。”
他的话一出,马文卫、周洪、潘守信就连忙发言支持,倒叫王端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难堪。
潘守信说:“前期在张书记地指示下,由县政法委牵头,县公安局、县检察院反贪局联合成立了调查组,主要是调查县水泥厂业务科的销售情况,调查组兵分三路,去了广州、南宁、北海等地,查找当事人核清事实,可由于时间太久,基本找不到当事人,调查情况进展缓慢。两天前三个调查组陆续回了黄县,把情况简单地跟我做了汇报,具体的调查报告各组还在补充完善,我就先汇报这么多。”
李学之听完不禁大为惊讶,他知道水泥厂提供的材料很全面,每一笔销售都进行了详细核对,经手人、批准销售负责人都一清二楚,怎么就找不当事人了呢?他问道:“找不当事人?不会吧?水泥厂以前的业务员、业务科长等人可全是黄县人,不会就此人间蒸发了吧?应该可以从他们的家属那里得知点情况嘛!”
潘守信笑着解释说:“我们的联合调查组都是抽派本单位的骨干力量,经验、能力都不容置疑,不过李县长的建议很好,等各组把情况汇总后,我们再研究具体行动方案吧。”
张云生在笔记本上记录着,说:“好吧,等联合调查组的书面情况汇报出来再研究吧,你可要抓紧点,免得到了两会换届没时间搞。”
潘守信又说:“我县按照省委、省政法委、省公安厅统一部署的严打活动已经全面展开,取得了巨大战绩,不但严厉打击了黄毒赌现象,还清理整顿了社会不法团伙。最意外的收获是,本月二十四日凌晨进行的外来流动人口检查中,抓获一名在逃的通缉犯,那狗日的家伙居然有三条人命在手里!”
这下引起了众人的兴趣,纷纷要潘守信说详细点。
潘守信也兴奋地说:“连夜我们就突击审讯了那家伙,原本以为会有难度,三条人命啊!刑警队的那班人摆出个大阵仗,怎么也要从那家伙嘴巴里掏出点什么,谁知道把聚光灯对准那家伙一射,就全招了。原来那家伙是四川卢定人,是个孤儿,经人介绍认识本县一女的,那女方要一万五的彩礼,于是那家伙就去了广州深圳等地打工,赚钱娶媳妇,那家伙很爱那女的,好容易积攒点钱就寄给那女的,拼死累活干了两年,凑齐了一万五千元,可那女的又要那家伙翻修房子买家具电器什么的,说是弄齐了就结婚。那家伙无奈又只得去打工,赚了钱继续给那女的,谁知再一回去,那女的已经跟人结婚了,还生了个娃,也是欺负那家伙是个孤儿,连从前给那女的钱也想吞了!那家伙也是气昏了头,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摸到那女的家里,灭了那女的一家三口!可怜那无辜的孩子才五个月大!(说到可怜无辜的孩子时,老潘脸上没有一丝可怜、愤懑的神态,倒是眉飞色舞满口喷沫!)杀了人连夜出逃,东躲西藏了近两年,现在在黄县一建筑工地做临时工,吃不好睡不香人不人鬼不鬼的,他说有心想自杀了断了,可又下不得狠心,可逃亡的生活又实在太难熬。所以这次被捕就全说了,也不上诉,只求早点判个死刑好偿命!哈哈,让咱们县捡一大便宜!”
周洪啧啧有声说:“他妈的,那狗东西真狠,连五个月的婴儿都下得了手!真不是东西!”
王端阳呵呵笑着说:“那女的也太歹毒了,你不愿意嫁就算了,还贪人家那点点血汗钱,也是该死哟!做人不要贪心哟!”他这话隐隐触动了某些人,都暗暗咒骂他不是玩意儿!
张云生斜了王端阳一眼,说:“这倒真是个意外收获,抓捕通缉犯的干警要赶紧弄出请功材料,黄县电视台也要赶紧做一期节目,好好宣传我们的安全卫士!王副书记,人家政法系统出了成绩,也掩盖不了你的工作错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