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所有的车夫被允许留在车上休息半天,所以每辆车的车夫人选都有了变化。不过头车的情况有点特殊,南宫苍澜身为长老,内力深厚,一晚不睡根本算不上什么,而且也不可能有人会让他去赶车,车夫的人选自然要从剩下的三人当中出一个了。可是傲气比天高的南宫豹兄妹怎么会跳上马车呢?车夫对他们来说就是偷懒的代名词。而周浩当然也不可能留南宫倩在路上用双腿奔波,自己却坐在马车上悠闲,于是三人就站在那里对视,谁也不说话,更没有一个主动跳上车去。看着全队的人都在看着头车这里,南宫苍澜有些微怒:“一群爱面子的年轻人。”他正要发话命令南宫倩去赶车,一条人影已经先一步跳上了车夫的位置,口中喝道:“走!”马车在他的驱动下开始前行,于是后面的车也一辆一辆地按照昨天的顺序跟在了后面。
南宫苍澜边走边打量着赶车的王天,他没有想到王天会主动继续驾车,不过这的确是避免其他三人因为车夫的问题产生嫌隙的最好办法。“能够按实际情况处理问题,不贪图安逸。”这是南宫苍澜给王天下的第一个评价,他知道经过昨天的整天劳顿后这短短的半天休息时间是多么重要,毕竟今天还有一个整天要在路上行进,就算连夜赶路也得在半夜才能到达圣京。他很欣赏王天的做法,心里暗自盘算等中午停下来吃午饭的时候一定要他放下车夫的工作,下午好好休息一下。那三个没有受过挫折的年轻人和王天比起来,实在是有点太意气用事了,只顾自己的所谓形象,还不能习惯考虑别人。他在心里记下,今后一定要多给他们互相合作的机会,锻炼他们互相配合的能力,能够和同伴合作无间,是精英的一个基本要求。
“王天!我来了!”一个灰色的人影伴着他招牌般的喊叫从车队后面“飞”了过来,不用看也知道除了云天不会是别人。云天的轻功在同伴中可以列在前三位,每下足尖轻点马车,他的人就借力掠过五丈的距离条到前面的一辆马车上,这样的轻功“浮光掠影”可不是每个精英都能做到的,更何况他在飞掠的同时嘴里还在大呼小叫。
转瞬间,云天的人已经坐到王天的旁边,他笑嘻嘻地向南宫苍澜打了个招呼:“长老好。”然后就扭头向着王天大惊小怪起来:“哎呀,你怎么还在赶车啊!”他又转头向着南宫豹嚷道:“我说豹老大呀,不知道王天昨晚守夜没有休息吗?我说你们几个是怎么回事?欺负人啊!那先和我较量较量,谁输了就一直赶车到圣京。”王天瞪了他一眼:“少说两句!”继续埋头赶他的车。云天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嘟囔着:“本来就是他们不对啊!你以为你是铁人啊?不需要休息。兄弟如手足,本天才帮你怎么还是我的不对了。”他撅起了嘴,好象一个刚受了大哥教训的小弟弟。地上走着的三人的脸色都有些变了,不过并没有发作,一是都是同伴,虽然云天的话令他们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但是毕竟理在人家一方,二是就算想和云天打一场也知道不会讨到什么好,虽然都对自己的功夫很自信,但是云天这个习武的怪才的实力也是有目共睹的,谁也不愿意出丑。就这样几个人沉闷着走到了中午,气氛十分的尴尬,只有云天一个人在那里指着途中所见的景物大惊小怪,胡说八道,虽然没有人和他搭讪,他自己说的倒是津津有味。
用过了随身带来的干粮和水,商队的众人抓紧时间享受起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来。也不知道王天这个一点也不显眼的家伙究竟是哪点吸引了云天,云天仍然死缠着他不放,丝毫没有把旁边被他搅的不耐其烦的几个人的神色看在眼里。到了最后,王天都实在看不下去了,拉着云天跑到了几十步之外的一棵沙柳那里去了,好让众人落个耳根清静。
附近的羌族商人又唱起歌来,几个少年男女还拉起手来跳起了羌族的舞蹈,给阴沉着的天气增添了一分活力。南宫苍澜望过去,只见云天蹿到了树上,正攀折着枝条,王天还是老样子,抱膝坐在树下。他实在是闹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性格差异如此之大的家伙居然能够搞在了一起。
突然,王天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并指入嘴发出了三长三短尖利的呼哨,立刻整个商队慌乱了起来,因为那是出关前约定好的信号,表示有人接近。云天也从树上跳了下来,伏地听声,手中还握着一根刚折下的树枝,然后站起来大喊:“有人接近,至少有几千匹马!”
南宫苍澜满意地看着年轻人们迅速而又没有丝毫慌乱地将马车拉成一个首尾相接的圆阵,取出车上预备着的弓箭,布置好防御。“处惊不乱。”他心里这样想着,“这批年轻人的素质不差。”耳边传来南宫海涛的大嗓门:“结阵!找好自己的位置!”
各个商队很快都摆好了防御的阵势,老弱妇幼被围在中间,年轻力壮的都拿起武器做好了应敌的准备。负责路上安全的那个雁门关派出的百人队摆出一个扇形排在商队的前面,人人左手持弓,右手放在腰间的箭囊上,而鞍前的得胜钩上横挂着他们的兵器。这是青狼军和一般的骑兵最明显的区别。一般的军队中,只有那些武艺高强的将领才能在马上使用需要双手挥动的长兵器,普通的骑兵的基本配置多是斩马刀、弯刀之类的利于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