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飘然后退。她身法已经高超到了不可思议,明明还在后退,身形未定,却忽然便扑到了前面,双手分别展开两手剑法,在宁可成君子剑夹缝之中抢攻。先前她翻来覆去只用两招剑法,已经是妙用无穷。这时候双手分使两套剑法,却居然丝毫不乱,左右手互相弥补破绽,势如闪电。宁可成往往看出她破绽,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剑招已经起了变化,自己长剑便告无功。
两人渐渐使上了全力,还是不胜不败之局。彼此用的都是天下间最上乘的剑法,之间的精妙变换,匪夷所思。那道姑本是有大本事之人,此刻却看的惊心动魄,面色惨白。如此精妙的剑法,多看一眼便多一分体悟,虽然她心中想着乘机溜走,但脚下哪舍得动弹?她眼见少女剑法越用越灵活,转眼之间便在宁可成身上刺了数剑。
宁可成每一剑都威力十足,那少女若被他长剑沾着些许,便是不死即残。这白衣少女是他劲敌,他每次出手都必须竭尽全力全力,无法掌控随心。他无心伤了对方,所以每每到要紧的时候,总情不自禁的留了三分余力。这般下来,他反倒处处受制。
道姑武功虽高,却看不出个中的微妙,只当宁可成败在少女手上只在数招之间,一狠心便展开轻功往外跑去,心中只希望这个剑法高超的男子能在自家师妹手上多走上几十招,给自己多争取一点逃跑的时间。她暗想:“实在要是逃不了,便告诉师妹,我没有杀了她的过儿就是!”这念头也是一闪即过,便在心中发狠道:“我便是死了,也不向这个小贱人求饶。”念头还没有转完,忽然听得身后一阵脆响,似乎是一柄剑被削断。接着脖子上一凉,上面多了一柄长剑。
道姑缓缓转身。那长剑一直不离她头颈要穴,让她不敢乱动。道姑正对了持剑之人,才发现白衣少女左臂微垂,左手长剑只剩半截,左半边身子慢慢渗出血迹,将洁白的素衣染的通红。身后宁可成长剑指着她背心。
原来适才电光石火之间,少女和宁可成已经极为惊险的交换了一招。少女见李莫愁要走,却被宁可成剑法缠着无法追赶,情急之下,施展绝顶轻功,身形变了七八个方位,脱开了宁可成剑圈,挥剑往李莫愁头颈而去,同时左手长剑回身格挡宁可成追过来的剑势。左右手分使不同的剑招,正是她的拿手好戏。若非如此,以她剑法的修为,其实远不是宁可成独孤九剑的对手。
宁可成只当她要一剑杀了那道姑,一急之下,将自己的宁氏一剑展开,全力从后刺去。两剑交锋,顿时少女长剑被削断,这一剑将宁可成的精气神容于一击,削断了少女长剑之后,无法收手,直接往她身上而去。少女并不招架,径自将右手长剑刺向李莫愁。
宁可成大惊。他因为知道这少女内力雄厚,身法飘忽,只需将右剑抽回来格挡闪避,自能躲开自己这一剑,这一剑救人心切,便丝毫没有留手。哪知道少女对道姑居然势在必得,妄想凭借一柄左手剑挡住宁可成绝世一剑。宁可成全力一剑何等威力?别说宁可成的君子剑乃是神兵而少女手中之剑只是凡铁,便是少女手执神兵,这么硬接之下,也给他震碎了。眼见少女便要香消玉殒在自己长剑之下,宁可成闷哼一声,体内内力一横,强行将君子剑从少女身边掠过,转了一圈之后,重新指向她背心。他这下力道用岔,也受了不小的内伤。
虽然宁可成长剑没有戳道少女体内,但那被他强行分散了却仍旧恍若实质的剑气还是刺伤了少女内腑。宁可成大是后悔。说道:“姑娘,你放了这位道姑,我便不杀你。你伤势很重,快点觅地治疗去吧。”
少女似乎对身上的伤势和宁可成指着背后的长剑丝毫无觉,眼睛紧紧的盯着李莫愁,干涩的道:“你再说一遍,你真的杀了过儿?”
道姑大略猜到了适才的情形,面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道:“我杀了他。我便是杀了他。”她叫道:“我把他杀了,然后扒皮抽筋,挫骨扬灰了,骨灰撒到了华山顶上。”她眼神错乱,哈哈狂笑了起来。她朝少女叫道:“你杀我呀,你给他报仇啊。只要能让你们痛苦终身,我死而无怨!”
少女手一松,双手的长剑尽数掉到了地上。她失魂落魄的说道:“过儿真的死了?他不会到我身边,抱着我的腿喊我姑姑了。他被挫骨扬灰,那我岂不是连他死后什么样子都看不到了?”她有如得了失心疯一般,转身向北凝视。身体不可抑制的微微颤抖,脸上血色不住翻腾。宁可成手中长剑不知道何时便已经收了回去。他见少女如此,竟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似乎什么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一般。
只听道姑厉声道:“你为何不杀我!”
少女喃喃的道:“过儿死了。我为何要杀你。杀你之后,他便能活过来么?”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一口鲜血便狂喷而出,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道姑惊魂不定,俯身从地上拾起少女所遗长剑,抖手便向少女胸口插去。少女眼中没有了丝毫的神采,居然毫不知躲闪。道姑长剑刺出一半,手上一松,长剑已经断成了两截。却是宁可成出了手。她冷冷的道:“你敢阻我?”宁可成皱眉道:“你骗我!这女子不是跟蒙古人一伙的。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