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形势失利,也纷纷从城头上往下撤,打算转入打巷战。冲撞车“咚咚”撞着城门,只要城门一开,外面的数万远东军就如同洪水般涌进城中,血洗叠城,到时商隐谦想拦也拦不住了。
就差一步了。靳可尚用余光瞟了一眼战况,满心欢喜,但是表面却现出为难之色,道:“元帅,攻城是侯将军早上下令的命令。眼看我军就要破城,机不可失啊!此时若是退兵,岂不前功尽弃?”
商隐谦知道靳可尚在拖延时间,脸色一沉,道:“现在是元帅说得算还是将军说得算?若再不退兵,乱了本帅平叛计划,本帅将你军法处置!先斩后奏!”
靳可尚得知此事已经无法坚持下去了,商隐谦可是大元帅,自己若是不从,他真的可以先斩后奏。只能在心里长叹一声,而后命令身边的亲兵鸣金收兵。
那些正在疯狂进攻叠城的远东军大多莫名奇妙,心想眼看叠城就要破了,这时候退什么兵?然而将命难违,只能咬着牙撤退了。而城里的叛军听到外面鸣金收兵,也大为不解,看到大批占领城墙的远东军往下面撤走,叛军士气反而高振,擂起大鼓,进行反攻,数万远东军就在穷追猛打中草草收兵。
刚好在这时候,一骑快马从远处奔过来,马上的斥侯大声道:“报!有大批强盗向着大营后方赶来!”
其他人纷纷变了脸色,商隐谦却处之泰然,千岩心想他真是料事如神啊,所以才命令诸容四千铁骑留守大营,只是不知道强盗人数多少,四千铁骑能否管用。若是后方遭受洗劫,叠城又在得势中收兵,到是商隐谦可能要被弹劾的。
靳可尚倒有些幸灾乐祸,道:“元帅,你看,若是城中的叛军反攻出来。我军岂不受到里外夹击了?即使城中叛军不攻出来,大本营遭到强盗偷袭,远东军草草收兵,阵脚大乱,若是再组成大队赶去营救,估计来不及了。”
商隐谦反而一笑,说:“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是个总兵吗?”
靳可尚一下子愣了,不解其意。
“你眼光太差了。”商隐谦淡然一笑,调转马头,领着一千铁骑走开,却是不慌不忙,好像根本不把强盗偷袭的事放心上。靳可尚听到商隐谦的那句话,脸色又红又绿,不知道是不服还是羞愧,或者兼有之。
千岩觉得好笑,摇摇头,跟着商隐谦走开。四周的士兵刚才吃过千岩苦头,现在像见鬼似的急急往两边让开。
商隐谦笑了,说:“少游啊,你看我这大元帅还没你的震慑力呢。”
“先生是以势压人,我只是以力压人。怎么可先生比?”
商隐谦哈哈一笑。
“先生你真不担心后方的强盗?”
“不是有诸容在吗?”
“他四千人,管用吗?”
商隐谦脸色一下子归于平静,接着又是微笑,说:“我就是想看看他的本事。”
*
大本营中。
诸容听到后方有报,说有大批强盗山贼往这边赶来,马上命令众将备战,很快就将四千铁骑集结,来到了大营后门处。远东军的营帐扎在一条小河的岸上,前面不远就是小河,而小河对面,正有一伙骑着马的强盗飞驰而来,大约有上千人,个个都骑着马匹,气势汹汹,掀起漫天尘土。后面还有多少人,就不得而知了。
侯恒温也跟来了,看到诸容脸色有些捉摸不定,还以为他怕了,冷笑道:“商元帅奇差一着啊。你看,强盗果然来了。至少也有几万,几千人既然是虎是狼,也不能以一挡十吧。”
诸容淡笑,说:“那就得看领着这批虎的人是谁了。”
“殿下很有自信啊!”
诸容笑而不答,注视着远处开来的人马,道:“这些是探路的吧。”
“是么?”侯恒温故作惊讶。
“雾月省是大山那么多,能有多少马?眼下一来就是上千匹,估计是强盗的先行部队吧,想来试探一下我们的实力。这些人马并不想和我们生死搏斗啊,快来快去,所以全部都是骑兵。”
“殿下高明。”
诸容冷笑,说:“侯将军知道却像是不知道,本王还不如侯将军你高明啊。我一直在想,你和我十皇叔是什么关系?你可能很清楚我,但是,我更了解你。”
诸容说最后一句时,眼神有些凌厉,这与他平时温和的表情完全不相称,侯恒温似乎被点了死穴似的,一下子有些哽咽,想说话,但还是没说。
这时那些强盗的先头人马已经开始渡河了,那小河的水明显很浅,还不到马膝,上千马匹溅起漫天水花,飞扑而来。
诸容的四千西域铁骑还隐藏在营帐后面,他身边除了侯恒温就是几个偏将。侯恒温道:“殿下,强盗就到了,还不备战吗?”
诸容微笑,好像根本不当一回事。眼看那些强盗都渡过小河了,这才对身边一偏将道:“你,点五百人马前去迎敌,只许败,不许胜。”
那偏将领命而去,点了五百西域铁骑,冲进大本营。
侯恒温不解,道:“殿下为何不一举将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