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满是乌云,地面更是阴暗异常,在这种气氛下,突然出现这么一支军队,仿佛从黑暗中走出的魔鬼,既骇人又显得诡异。
亲眼看到那黑甲骑兵,孤立成昔终于相信了那个守城小兵的猜测,这些果然是西域军区的军队,黑甲黑盔,腰佩大刀,头顶是一道红缨,每一匹马都套着铁甲,这是上征战沙场基本配置,那些马是清一色的西域良马,又高又大,矫健无比,走起路来的“嘀嗒”脚步声深沉浑厚,背上的骑兵脸都被头盔的面罩盖住,看不清样子,只露出两只森寒的眼睛,人看了不寒而怵。
虽然只是五千人,为数不多,但是这五千人所给人的震慑远远强于五万禁军。
皇帝的御驾在五千黑甲骑兵中间,是一顶豪华大轿,足足有四五十个人抬着,御驾旁边是尚亲王,他穿着平时的朝服,骑在马上,脸上依然是平时那种昏昏欲睡的倦怠,因为下雨了,他后面的一个侍卫马上撑开大伞,一同上来给尚亲王遮雨。
舞帝及五千黑甲骑兵一出场就震住了所有人,大家几乎是屏住气息不敢哼声。待军队停了下来,皇帝的御驾被到前面,尚亲王也跟着出列。孤立成昔领着孤立介伤和奂衍泰一同下马,迎过去,跪倒在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舞帝倚在御驾的龙椅上,面无表情,孤立成昔抬眼偷看,无法在舞帝面上读出任何信息,心里愈加慌乱。
而这时霜晏及霜天林也从霜府里直奔出来,原来一下雨就把霜府烧着的火墙淋熄了,而霜天林通过望向镜看到皇帝前来,告知霜晏,霜晏大为宽心,皇帝一到,孤立成昔就不敢有举动了,于是领着霜天林出来,和孤立成昔跪成一线,高呼“万岁”。
舞帝突然一笑,说:“人挺齐的嘛!真热闹啊,你们提前过狂欢节吧?朕在宫里听了,还以为是到了狂欢节而朕不知道呢,差点要骂自己糊涂了。”
孤立成昔连忙道:“皇上不糊涂。”
“不是不是,”舞帝轻轻摇头,“朕老了,糊涂得很呢!朕是这么认为的,你们怎么想?”
霜晏和孤立成昔道:“臣不敢!”
“不敢,”舞帝淡笑,“你们有什么不敢的?你们本事大啊,把京城掀个底朝天,朕就没这本事了。你们这么大的本事,有什么不敢的?”
霜晏突然老泪纵横,趴倒在泥水下,道:“皇上,你可得为臣作主啊!”
孤立成昔看到霜晏奔入主题了,也不甘示弱,同样哀嚎道:“皇上,你也为臣作主啊#邯少游目无法纪,在天马林杀了臣十名侍卫,而且大言不惭恶言相向,臣为了讨回公道,不得不出此下策,霜少游现在也带领巡勇包围了丞的住宅!天子脚下,他居然无视皇上威严,知法犯法,挑起争端,皇上,你可真要给臣作主啊!”
霜晏气得脸都红了,指着孤立成昔,骂道:“你这小人,害我家小,现在还含血喷人恶人先告状,皇上……”
“得了得了得了。”舞帝轻轻挥手,不紧不慢地说,“你们都有理,你们都没错。朕错了,得了吧?”
霜晏急忙道:“皇上,臣不是这个意思……”
孤立成昔也连忙道:“皇上圣明!”
霜天林、孤立介伤和奂衍泰跪着不动,只是陪着淋雨,完全没有他们发话的机会。
舞帝抬眼,扫视在场的禁军,目光最后落在孤立成昔那三千铁甲骑兵卫队上。这支军队一直在孤立成昔旁边候命,他们是孤立成昔暗中培训出来的,是绝对忠于他的一股力量。他的计划是让禁军攻打相府,以血开路,然后让自己的三千铁甲骑兵冲进去进行血腥屠杀,这是他计划中的压倒性力量,不到紧要关头,绝不动用。
舞帝侥有兴趣地看着那三千铁甲基骑兵,说:“右相啊,这些是算是你的贴身侍卫队吧?”
孤立成昔不敢承认,因为私有拥有这么一支正规军,完全可以列入谋反行列,于是说:“这是微臣府里的家丁侍卫,为了向霜晏讨回公道,臣不得不把他们临时武装起来。”
霜晏不肯放过任何落井下石的机会,道:“皇上,这根本就是孤立成昔的私人军队,他这是意图谋反,皇上明察……”
孤立成昔急忙解释:“皇上……”
舞帝一笑,说:“你们说好了,朕没说话的份,光听你们说。”
孤立成昔和霜晏急忙打住,同时道:“臣不敢!”
舞帝看了眼旁边的尚亲王,说:“八弟,朕跟你玩个游戏如何?”
尚亲王睁开眯着的眼睛,问:“皇上要游戏,弟自当奉陪?”
“你猜右相这支‘临时武装’的骑兵卫队有多少人?”
尚亲王看也不看就随便报了个数字:“八千。”
舞帝笑道:“朕认为是三千……”
孤立成昔马上献媚道:“皇上好眼光。”
舞帝突然瞪着他,说:“朕话还没说完你就抢着说了?什么时候朕的位也让你抢了,好不好?”
孤立成昔没想到舞帝变得这么快,吓得又趴到地泥地上,道:“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