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三宝命乖时歼,陆家丫鬟找到他之前,几个护卫已经先一步到了冯三宝的住处,正押着他往南走,那丫鬟只有跟在后面,眼巴巴着急。
眼看一行人走到郊外,领头的使了三成力教训了冯三宝一顿,骂了几句就走了,谁那冯三宝却一下子犯了心疼病,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眨眼就人事不知了。
冯三宝闭眼之前,满心里且惊且叹,可怜自己一心想要荣华富贵,到头来换了个凄凉死在荒野的下场。
丫鬟见他忽然倒地不起,喘着气急忙跑到他跟前,却只见冯三宝已然断气,不觉唬得三魂六魄都丢了,一路狂跑回到相府,那陆月一听说,花容色变,不顾管家拦阻冲出了家门,跑到郊外,只见那冯三宝躺在地上,全无生色,身体都半凉了。
陆月如被一盆冷水当顶泼下,如何也不敢相信昨日尚且生龙活虎的三宝今天就成了陇上孤魂,颤抖着拉起三宝的手,将他背在身上,呜咽着说:“走……我们走,爹不容你留在京城,我和你一起离开……我们去嵩山,若是嵩山没人救得了你,我便与你一起死……”
可怜堂堂相府小姐弱质娇躯,一步步背着渐渐冷去的三宝往西踯躅而行。
此时的冯三宝已是幽魂,看着陆月如此伤心,心中大恸,叹道:我生前尝尽人间冷暖,遇见了她也只知利用,却负了她实是一番真情!真是死有余辜!
陆月走了几里,仿佛不知疲累,更不曾停半步,只是浑身早已透湿,冯三宝看着又是羞愧,又是心疼,却又无力帮她。
“他死了很久了。”一个冷淡的声音在陆月跟前响起。
陆月本是一口气撑着才能坚持走这么远的路,此刻被来人一阻,当即倒在地上,想要再站起来,却不能够了。当下只觉得嗓子眼儿干得冒烟,被风一呛,一个劲儿咳嗽,仿佛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了,却仍是停不下来。
好一阵,唇边多了个酒囊,散发着馥郁的桂香,她接过喝了一口,终于止住了咳嗽,抬头看时,面前是个风神俊秀的白衣男子,冷冷瞧着她。
“谢谢。”陆月将酒袋递给那人,那人却没有接:“留着路上喝。”说罢也不说话,往西去了。
“你是要去嵩山么?”陆月开口叫道。
那人却早去远了,并不答话。
陆月因为歇了下来,就再也走不动,只是坐在地上,抱着三宝,摸着他的脸,眼泪就扑簌扑簌落下来。
“你是想要救他么?”陆月的眼前,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美貌女子。
陆月点头。
那女子微微一笑,“我帮你。”
陆月大喜道:“真的?”
“只是要拿你的命来换。”
陆月听后不语。
“怎么?不肯?”那女子咯咯笑起来。“我只当你是痴情女子呢。”
陆月摇头,“不是不肯……只是若是我死而他生,我和他仍旧不能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不能同生,愿赴共死。”
“嗯……”那女子赞叹道:“果然是个痴情女子,只是你可知道,这世上的男子,却没一个好人,你拿真心真意待他,他却虚情假意待你。”冯三宝在一边看着,回想生前种种,正是被这女子说中心事,不觉羞愧难当。
“你不信?我这就让你看看。”陆月只见那女子一把抓起冯三宝的肉身,口中念了几句,一手指点起一抹灵光往冯三宝额上一点,冯三宝竟又活了过来,陆月惊喜交加,走上去正要拉住冯三宝,却被那女子长袖一甩,挡在一边,开口问冯三宝:“如今我可以许你重生,只是要用她的性命来换你的性命,你可愿意?”
陆月只当冯三宝是还了魂的,于是眼睁睁等他回答,但其实却只是那女子假用的伎俩,不过操纵了冯三宝肉身,真正的冯三宝还在半空中飘荡,看着那具肉身点头,却无可奈何。
陆月信以为真,心里灰了一半。
那女子又笑着说:“你可要知道,这么一做,她的魂魄,可就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无法超生!我再问你,你还愿意这样做么?”
冯三宝仍点了点头。
陆月瞬时哭了。
那女子却笑着说:“你可瞧见了,我适才所言不虚吧?世间男人,何曾有一个好东西!”
陆月也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伤心,真正的冯三宝看在眼中,忍不住伸手想替她抹眼泪,却怎么也触不到她的脸。
那女子收起笑容,“好了,我看你此世为人也无甚生趣,就不必再留恋尘世,不如我送你去无悲无苦的境地,逍遥去罢!”说着取出一个细颈瓷瓶,运转吸魂夺魄法,就要将陆月的魂魄纳进瓶中。
那瓶专纳魂魄,若是魂魄被收进,则陆月的性命也就不保了。冯三宝虽然不知这女子为何这样做,但肯定对陆月不利,情急之下,飞身挡在陆月跟前,结果魂魄瞬间被吸进瓶中。
那女子瞧在眼里,霎时收了瓶子盖上,摇了摇瓶子冷笑道:“我的怨女灵魄虽然还没有到最后七关,但存着你这样的魂魄以备后用倒省了以后的事儿!我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