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风儿?风儿!”聂夫人早起原本只是担心儿子不能及时赶回,因此特意到他房中探视聂风回来没有,却不料看到儿子人事不醒躺在地上,心中重重地一咯棱,不知出了什么事,忙一把搂住聂风,谁知道却见他气息全无,顿时一腔血冲上脑门,眼前一黑,昏厥在地。
门外家丁听见聂夫人的喊叫,赶过来时却只见母子两人都倒在地上,当即大呼小叫,惊动了聂王爷。聂王爷此刻本还没起床,听闻闹嚷连外衣都来不及披,只穿了件中衣就跑了过来。见此景象,心头大震,大吼问道:“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早已一步抢上前去,将聂夫人扶起在怀中,用食指托住聂夫人的下巴,拇指往她人中一掐,聂夫人哼了一声醒了过来,开眼一见聂王爷,即刻放声痛哭,赶忙地又跑到聂风身边,一腔泪流下来哭道:“风儿!你醒醒!你醒醒!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啊!”
聂王爷见她话语不祥,拉过聂风,只见聂风身体虽是温热,却绵软无力气息全无。“都楞着干什么?去请太医!”
不多时,太医匆忙而至。可怜的太医焉知其中蹊跷?他只见聂风脉象已绝,心跳气息皆无,又不敢说聂风已死,只得翻身跪下,“微臣学术不精,望王爷再请张太医前来同诊。”
聂王爷听他这一说,知道不好,但握着儿子温热的手,又不肯相信:“风儿分明还活着!否则这手怎么还是热的?!去去去,把张太医和胡太医都给我叫来!”
众人诊了一回,已是半时辰过去,聂风却仍是温热如常,这下太医亦觉蹊跷,却不解其中缘故,支吾了半日,没一个人敢对聂王爷说出小王爷已薨。“王爷,我等学术不精,小王爷这等奇症见所未见,依微臣愚见,或者过一时三刻,小王爷自己还会醒来。我等就在一旁伺立,随时观察。”聂王爷只得应了。
几个太医直等到上灯,既不见聂风醒来,也不见他身体变凉。众人皆是诧异万分,更是瞬息不敢离。
相府的乘龙快婿聂府小王爷出了这样的事,焉有充耳不闻的道理,不过晌午,相府里也大闹了一场。
“怎么好怎么好?!我好端端一个女儿,还没嫁过门,这女婿就没有出的气了,皇上点的什么好亲事!”
“住口。”陆相爷瞪了她一眼:“如今聂家小子出了这样的事,我自然不能再将女儿嫁他,你放心,我会禀明皇上,皇上圣明,自有决断。”
陆相爷当即进宫,将此时禀明皇上。本来皇上要他将女儿嫁给聂风,也是指望能够通过他女儿与女婿这层关系了解牵制聂家罢了,如今聂风看看活不得了,这婚也没有结的必要了。因此直待陆相与皇上一说,皇上沉吟片刻即时下旨,撤了两人的婚约。
翌日清晨,聂王爷接了圣旨,心想,这倒也好。只是如今儿子却人事不知,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醒来,但儿子这次的病症着实古怪,如今眼见得太医束手无策,看样子只有弄清楚他去了哪里才有可能找到原因对症下药。本来并没有人告诉聂王爷聂风被放出去的事情,但昨天聂王爷一看聂风被绑的绳子早就明白他曾出去过。
“说!是谁放他出去的?”
“是我放的。”聂夫人有气无力地答道,“现在追究这个有什么意思?儿子都这样了。”
“他去哪里?找那个女人?”聂王爷问道。
聂夫人点了点头。
“你不该放走他!现在也不知道是风儿被那女人怎么了还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事,咱们一概不能知道!聂安!带些人马,去嵩山脚下找那妖女!”
“王爷……小人没有见过那女……”
“蠢材!你只去看到那能迷得人神魂颠倒的女子,定然没错!”
“王爷也不必太过心焦,依微臣愚见,小王爷虽然不见起色,但颜色如常、温热依旧,至少也未见差……”
“但总这样不醒,总不是办法!”聂王爷眉头深皱,背着手来回踱步。
“王爷,依微臣愚见,咱们继续等,若两日之后万一小王爷还是睡着,再用金针。”
“现在怎么不用?”
“这……王爷有所不知,如今小王爷之所以神色如常却没有呼吸,体内定有一股气凝滞,这金针一扎,便破了气,既可能使真气走动,打通关窍,就此醒来,也可能变生不测,实是冒险一搏。”
聂王爷沉吟片刻:“也只有如此了。”
话说这聂安带着一众人等跑到嵩山,在山里着实搜寻了两天,也没有找到那妖女的下落。
不觉已是第四日清晨。
聂王爷来到儿子的卧房,见儿子依旧双目紧闭躺在床上,聂夫人容色疲惫,显然又是一夜未眠。
“夫人……”你这两夜不眠不休陪在他身边,别到时候风儿醒过来,你却累倒了。”
聂夫人叹了口气:“要是风儿能醒来,我的命又何足惜?”
“好了,夫人,你先让开,张太医,下针吧。”聂王爷吩咐道。
“这样不是有危险么?咱们不能再等等?”聂夫人忙阻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