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夜色后,聂榛心里又涌起一些担忧,因为自从她的古筝断弦之后,她的灵力似乎又盛了,原本已经看不见周围异类的她,现在又渐渐能看见了。夜晚是鬼怪活动的时间,她看着周围过路的幽魂往来,心里知道这次挑战自己的难度,应该不在小。
“想什么呢?一个人呆呆的。”聂枫扭过头看她,又不等她回答:“大家跳了这么久也累了,我请大家去吃点东西。”
大家到了食堂坐定以后,聂枫说:“大家刚认识,一起联络联络一下感情。”
这冯承誉就不怀好意的笑了,“联络感情嘛我最拿手了,说两个鬼故事,保准大家就抱作一团了!”
还没等别人应声,他就声情并茂讲开了,其实都是些老掉牙的故事,却将一群女生吓得花容失色,有趣的是每个人表现都不尽相同:张晓凡不敢眨眼,汗津津的手牢牢抓着聂榛的手;尹紫用手撑着脸,轻轻抿着嘴唇;黄铃儿不时塞住耳朵,嘟囔着“不要说了”;陆梨一直都很镇定,直到有一只手忽然搭上她的肩头,她一声惊叫惹来了食堂所有人的注目。只有聂榛,听听笑笑。冯承誉这种小儿科的故事,也只能骗骗小女生罢了,想到这里,聂榛又笑笑,正巧抬头看见吴言朝她看,两人相视一笑。
夜宵吃完,恐怖气氛还未结束。
一群人跨出食堂,往宿舍方向走去时,刻意选择了湖边的小路,小路没有灯,只有远处篮球场上传来的微弱灯光照着脚下的路。忽然假山石后,闪出一个影子,白衣飘飘,黄铃儿一声尖叫,几乎跌到河里,幸亏丁是手快拉住了她。黄铃儿带着哭腔问:“你们看见刚才那个影子没有?”
“有啊,不就是个女生么!”聂枫答道。
“不对!哪里有人走路这样飘飘乎乎的?”黄铃儿委屈得要命。
众人正想办法安抚黄铃儿时,杨洋又惊叫一声,扭头说“拍我干吗?”
可他背后并没有任何人。
杨洋立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鬼!冯承誉,都是你引来的。”
众人神色严峻,唯独聂榛不以为然,因为鬼是鲜有可能这样贸然袭击一群人的,这里虽然是夜,是僻静小道,但是聂榛看得到,这里只有几个幽魂和过路的神仙。
果然聂枫暴笑起来,因为刚才那一下是他拍的。
但很快,笑声停滞,他轻声说:“好象湖那边有哭泣声。”黄铃儿身上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就差也一道哭了。
聂榛对他们这样无休无止的自惊自怪又可笑又可气:“这里常有人谈恋爱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老是吓唬小姑娘。”
聂枫朝她扮了个鬼脸,湖边的小路总算汇入了有灯的大道。好容易熬到这里,可怜的黄铃儿几乎要虚脱了。
聂榛和张晓凡回到寝室后,林舞心正伏在桌上休息。
这次艺术大赛,林舞心有一个独舞,为了这个独舞,林舞心几乎到了疯魔的地步,每天不到熄灯,决不离开舞蹈房。但几次张晓凡和聂榛要她跳给她们看看,林舞心都拒绝了,说是这样到时候就没有惊喜,还是到比赛当天再看吧。
“舞心,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林舞心抬起头说今天太累了。
聂榛看了她一眼,说:“舞心,你脸色不怎么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林舞心笑着摇摇头,说只是练舞有些累。
“别把比赛太放在心上,你的舞已经跳得够好了。”
舞心沉默片刻,摇头:“还不够好。你们排练得怎么样?”
“还行!”张晓凡兴奋起来,“我今天和吴言跳舞了!真不愧是舞蹈学院第一美男,舞跳得棒极了。”
“可惜最后和他跳双人舞的是尹紫。”聂榛对张晓凡今天的表现,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那也没什么,反正现在我天天都有机会见到他。”
聂榛轻蔑一笑,“你还说?连看都不敢看吴言。”
张晓凡被她说得不好意思起来,转身去倒水,“聂榛,你觉得吴言怎么样?”
“过去你常说吴言很高傲,我觉得,他还好,很谦和,总是微微笑着。”
“你们说,我和吴言,有没有希望?”
张晓凡一个人叽叽呱呱说着,聂榛没有再搭理她。张晓凡刚要走过来推她回答,林舞心却冷笑一声,“依我看,倒是尹紫希望大一些。”说罢站起身,进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