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我说,“吕布的赤兔马?”
张伯说,“极有可能,夏侯兄弟你看。”说着指给我看那玉马的底座,上面刻着“赤兔”两个篆书,笔划流畅,遒劲有力。
我因此受到启发,说,“这棺材里的东西难道全都是吕布的随葬品?”
张伯也想到了,又指着棺材里的另一些明器说,“夏侯兄弟,你看这些东西像不像吕布之物?”
我一看,立刻想起了三国里对吕布的描写,头戴束发紫金冠,身穿吞头兽面连环甲,腰系狮蛮宝带,左手方天戟,胯下赤兔马。至此再无怀疑,“不错,”我说,“这里果然都是吕布之物。只是那吕布又怎么会被葬在这里?”
张伯说,“我看这墓不简单,未必就是董卓的墓。”
“哎我说,你们快点儿吧。”杨大善人早已等不及了,见我和张伯又在这儿讨论起了让他挠头的问题更是不耐烦。
不过杨大善人这么一催倒是提醒了我们,应该抓紧时间才对。几个人于是也顾不上说话,该收的收,该装的装。突然,罗锅李大喊了一声,“蜡烛!”
我一看,蜡烛的火焰不知道怎么突然摇晃了起来,这时身后也有了声音。我回头一看,暗叫糟糕,那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出了一层细细的白毛,而且整个身体都在轻微地颤动。
“怎么办夏侯兄弟?”张伯强忍住害怕。
我说,“没事,咱们先把盖子给他盖上,谅他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
几个人便去抬石椁的盖子,这盖子又长又宽,足有七八百斤不止,几个人费了牛劲才将其抬上去盖好。这时候估计那尸体已经完全尸变了,就听到里面有指甲在不断地挠着石头,直挠得众人心里都毛毛的。
胖子说,“这是白毛粽子吧猴子?”
我说,“看样子是,怎么样胖子,今天可算开了眼了。怕不怕?”
胖子一拍胸脯,“我怕个鸟,我是谁啊,燕人……”
我赶紧打断他,“行了行了,什么时候都忘不了贫。还是办正事要紧,快去开剩下的棺材,时间不多了。”
胖子领命而去,我和他们几个把看到的明器都收拾进背包。这时候石椁里的动静越来越大,盖子都开始是上下晃动起来了。我不敢大意,赶紧取出墨斗,在石椁上面纵横弹满了墨线。这一招果然管用,石椁里刹时间没了动静。
弄完这些,胖子已经把边上的没有石椁的那个棺材撬开了,大家过去一看,里面仅有一具骨架,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谁知张伯一看之下却大惊失色,“这,这……这不是蛇骨吗?”
我仔细一看,果然是蛇骨,弯弯曲曲,在里面来回折了三道,其长度可想而知。
胖子说,“这蛇骨怎么还用放到棺材里?是不是这主儿生前棺材造多了用不了了?”
“瞎掰什么啊,”我制止住胖子说,“行了,咱们这就撤吧,东西也都捞完了。”大家便都急急往外退,唯独胖子心有不甘,说,“不行啊猴子,这儿还有一个呢。”
我说,“估计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走吧胖子,先撤。”
胖子摇摇头说,“不行不行,你好歹让我撬开看看啊!”
胖子这人就是这样,倒也不是贪财,就是凡事非要自己亲眼看个明白才能死心。
我赶紧过去,心想既然如此,那就抓紧时间撬开,让胖子看看也好死心。但后面的石椁却突然又晃了起来。杨大善人急得在后边喊,“快快走吧夏夏侯兄兄弟?”
但我主意已定,便摆摆手,让他稍等一等。然后同胖子一齐去撬那棺材,可我刚摸到棺材,手上居然粘了一层细沙一样的东西。“等等。”我说。胖子奇怪地看着我。我捏起那些东西,在手上捻了捻,隔着口罩一闻,便知道这是雄黄,虽然年深日久,早已变成了黑色,但我能确定,这绝对是雄黄。我对胖子说,“不用撬了,这里面肯定也是蛇骨。”
“你怎么知道的?”胖子将信将疑地看着我。
我说,“这上面撒了雄黄,肯定是封蛇的。不用撬了,走吧。”
胖子听我这么一说,便收拾东西要跟我走,却突然听见罗锅李大喊一声,“‘蛇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