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少.勇决是弗莱在帝国魔武学院里为数不多的几个至交好友之一,不同于那些一起花天酒地的狐群狗党。当时弗莱和一群败类称兄道弟,信誓旦旦,都说为朋友两肋插刀,昭少.勇决却跟弗莱说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当时弗莱对昭少.勇决的话很反感,觉得这个人太自私自利了,不可深交。后来和一位好友菲师.里西恩把酒论道,提及此事,菲师.里西恩颇为惊讶,道:“此人可交!”接着向弗莱解释道:“你看你那帮朋友,满口的慷慨义气,说什么为朋友慷慨解囊,其实是想借了钱赖帐,他们自己什么时候舍得借给别人钱来着;说什么为朋友两肋插刀,其实是想让别人为他卖命,假如有什么利益冲突,他会毫不犹豫地在肋上插你两刀。”
弗莱点头称是,自己的阅历太少了,不像菲师.里西恩交游广博,到哪都混得如鱼得水,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往往是自己在听而已。菲师.里西恩道:“昭少.勇决跟你说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听起来逆耳,却是由衷之言啊。你想,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怎么能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呢,不能报答父母养育之恩的,岂不是该天诛地灭么?所以你一定要先照顾好自己,哪怕损害到他人的利益。”
弗莱会意道:“比起亲生父母的重要,损害那些不相干的人又算得了什么呢。”这道理虽然勉强,但也说得过去,让弗莱损害别人的事他是做不出来的,但若真的涉及到父母,哪怕是神,弗莱也会毫不犹豫地一锤砸下。
弗莱和菲师越聊越觉得昭少.勇决这个人不错,于是多要了两盘菜,又叫了一坛酒,把昭少.勇决请了过来。三人尽聊些奇闻趣事,昭少.勇决口才不错,讲故事引人入胜,有个鬼故事还吓得两人毛骨悚然。
弗莱经常和他一起天南地北地聊,当时只觉得昭少.勇决懂的事不少,原来他竟是个精通兵法谋略的战争天才么?
弗莱在昭少.勇决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以前是把酒言欢的挚友,现在却成了阶下之囚,真是造化弄人啊。弗莱打量了打量昭少.勇决,看他气色还不错,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关切地问道:“老毛病没犯吧?”
昭少.勇决笑着摇了摇头,自己从小患有心病,时常绞痛,父亲曾遍请名医也不得解救。东方的地平线上已经泛起了一抹鱼肚白,他望着冉冉升起的一轮红日,叹了口气,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听到昭少.勇决叹气,弗莱的心沉了下去,勉强地笑道:“没想到我们的重逢是在这种场景啊。”弗莱没有求饶,如果昭少.勇决在这里放了他,难保不会有人以里通外国的罪名告密,那么他的前途和性命就会为此葬送;何况两人交情虽好,毕竟不是亲生兄弟,即使弗莱求饶,昭少.勇决恐怕也不会为了自己把性命赌上。那么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弗莱的心平静下来,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杀人,是把一位剑士骗得束手就擒,抛下了悬崖。那位剑士坠崖时的目光不是愤怒、憎恨,而是平和、安详,他早已对死亡作好了准备,是一位真正的勇士!弗莱的心境豁然开朗,仿佛看到了一片新的天地,这片天地充满了光明,照亮了弗莱通往天国的阶梯。弗莱仿佛换了个人一般,亲昵地拍了拍昭少.勇决的肩膀,笑道:“也没想到重逢之后马上就要别离。”
昭少.勇决很惊讶,这不是以前那个懵懵懂懂的弗莱,他已经超脱了生死,成为一名值得让人尊敬的战士。昭少.勇决沉思良久,下令把弗莱和望.波特绑了起来,命一队步兵一队火枪手把他们押送回帝都耶度.约克博落城。
弗莱明白昭少.勇决的意思,从这里到耶度.约克博落城至少要走半个多月,也就是说自己至少可以多活半月了。弗莱对昭少.勇决报以感激地一笑,正和他四目相投。昭少.勇决别过了脸去,吩咐道:“这两人是亚特兰帝斯帝国的军官,怀疑他们掌握着机密的情报,让刑讯法师埃德尔给他们逼供吧。”
众军士都是心中一凛,看样子弗莱和长官是故交啊,虽然不能私自放了他,起码也能给他个痛快吧?刑讯法师埃德尔的凶狠、残忍是举国皆知的,落在他手里的人都只恨自己为什么要出生在这个人世。
埃德尔是一名强大的催眠法师,但他的兴趣却偏向于用各种方法折磨别人的肉体。他找来各种各样的人,有老人,有妇女,有小孩,甚至还有孕妇,把他们针刺、肢解、剥皮、剖腹,当这些事情已经引不起他的兴趣,他又想来各种办法,例如把人埋于地下,把头盖骨上的头皮敲掉一块,灌入水银,那人浑身奇痒难忍,哗地一声从地下蹿了出来,一身皮肤却留在了地里,没有皮肤的人疼痛难当,嚎叫挣扎,血水在地上淋湿一片,那人也终于气绝身亡。
二十年前埃德尔的劣行被人们发现,激起了魔法师们的公愤,这简直是所有魔法师的耻辱,各帝国的法师群起而攻之,烧瞎了他的左眼,冻掉了他的右腿,砸断了他的几节椎骨,却还是被他逃掉了,直到数年后有人在美特威帝国发现无皮的血人,才追查到他已经在帝国的刑讯部担任职务。对犯人用刑虽然残忍,但也无可厚非,再说也碍着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