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底下燃烧起来的。实则站在这个台子上看的时候,才发现冰墙与火墙,都在对面,与这看台还隔了一定的距离。
在那冰与火交织缠绵的正中央,一根没有叶子的黑色藤蔓独独地长在其中,约莫人高,并不太长,上面吊着两个胆状的小果儿。
一个是冰蓝纯净,一个是热烈招摇。
那样纯净的颜色,绽开在这本是暗无天日、本是极苦之地的地方,让人陡然生出一丝爱怜。
泷越伸手拍了拍夏初一的头:“保护好自己。”
夏初一这会儿也不逞能,重重地一点头:“嗯。”
手中的天火有些想跑出去,在她的手心里动荡不安。她本来想给泷越的,可惜他不是契约主,给了反倒是祸害。
紧紧地抓住天火,另一只手护住腰上带着的元宵。她眼前陡然一暗,泷越已经放开了她,清风一掠,远远地飘开了去。
四周一点动静都没有,但是她好像能够听见冰碎时候的声音,火光燃烧得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泷越……那几乎浅到没有的呼吸声。
“死妖孽,一定得给老娘平安回来,老娘还没将你吃干抹净,太不划算了……”
心里一直在嘀嘀咕咕,可是那头却无一点动静。
夏初一刚才看的时候估摸了一下距离,知道一个来回要不了多久的,可是又找不到什么理由来反驳——那他为什么去了那么就还没回来?
她不知道的是,这二胆果采的时候极为讲究。苦胆状的两个果子,在这种地方生长起来,居然还水润润的,轻轻一碰,还会左右弹一下。
但是这玩意儿也是极易损耗的,只需要头发丝落下的那么一点点力道,就会割破胆果,药效瞬间消失一半。
所以泷越不敢操之过急,手中拿着垫上软垫铺上白锦的盒子,轻轻地将胆果摘取。
而且这东西还傲娇得很,冰胆果与炎胆果之间保持着绝妙的平衡,一旦某一个果子被先采下来,那么另一个也会在瞬间变成一团废渣。
所以,不仅得小心,还得保持着同步性。
泷越那平日间移山平海、无所不能的一双白净如玉的手,这会儿却久久地没有落下去,一直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距离,必须一击即中。
他可没时间再找一次了,夏初一的毒,偏偏在眼睛里,偏偏在眼睛里……
额头上沁出一丝冷汗,他深呼吸一口气,准备出手。
而与此同时,在他身后的石台上,夏初一突地“啊”了一声。
那声音不算大,可是却清晰地传到了泷越的耳朵里。
他转过头去,就见那重重深渊之中,突地伸出了一根黑色的触角,径直地朝着夏初一袭裹而去。
若是这样也便罢了,那石梯之上,一群人马急匆匆地跑了下来,走在最前头的烟婆婆,一个长鞭甩了出去,想要将夏初一从石台上拉过去。
他们是没办法像泷越和夏初一这样,不畏严寒不畏酷热的,所以最好的方法,自然是别人采了,他们抢。
强抢可能没胜算,那如果有把柄在手呢?
众人贪婪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夏初一的手上。
夏初一这会儿看不见,听风辨位倒是摸清楚了个大概,但是没想到的是,这横空居然多出了一条触手来!
那黑色触手滑不溜秋,约有她腰那么粗,一下子将她缠绕起,勒得她几乎连气都出不出来了。
而几乎同时,烟婆婆鞭子缠绕住了她的脚,使劲地往后扯,那一条大腿,好像要从她身体上撕裂下去似的。
周围的风声呼啸,那触手卷起人,就要往那深渊之中带。烟婆婆不肯放手,狠狠地扯住鞭子。
可怜的夏初一,人家古有五马分尸,她这会儿是被俩撕成两半。
两害相权取其轻,夏初一五指一抓,火云脱袖而出,被她猛地往下一扔,掷出一个悠扬的弧度。
而火云带着烈火猛势,一朵被火烧过、被血染过的云朵从刀柄出延伸而出,刀刃上的光焰,如同俯冲出去的龙头。
火光乍然一现,烟婆婆的鞭子显然极品,被火云一砍,“咔嚓”就断成了两截。
夏初一觉得脚踝一轻,立马将另一只手抓住的火云,猛地按在了那粗大的触手上。
这玩意儿她挣脱开要点问题,所以在她跌落下去之前,她一定得用最猛的招!
天火遇见血肉,即便是那血肉厚实得刀枪不入,可是面对着这要焚尽一切的天火,一样只有是亏的份儿。
夏初一几步不用过一秒,那骨肉烧焦的味道便传了出来。
那缠着她腰的触角猛地一松,随后像是挣扎惨了,直接地一个甩尾,将缠绕着的人甩开了去。
夏初一看不清楚地势,生生在半空一个转体,而后二指一拧,将元宵抓了出来:“帮我看路!”
“咕叽咕叽!”
小白龙能飞,所以不需要夏初一照顾。聪明的小家伙一路地“咕叽咕叽”去,夏初一居然全部都听得真真的,一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