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五气朝元’,自然不怕了他田英寿。然而……眼下还做这种梦,未免也太美了罢?”
“想得美!”乐逍遥头缩回来,眨睫间绿荫如盖,他蹲树下,只听庙后传来一声大笑,有个既老又躁的声音难掩得意的道:“二哥紧张甚么?别以为我看不穿阿汶那娘儿们的伎俩,想当初咱们六人一齐追求易容术更高明的傲二姑娘时,有多少蛊蛊惑惑的亏没吃过?”随链声呛啷,另一语低哼:“休提傲霜,若不是遭她所算,咱六兄弟又何以流亡海外,遇溺陷困于瀛外孤屿?”
那又老又躁的话声道:“老四,从你的话里,我听不到有多少恨。这帐咱们自然是要去京城算个一五一十,只是眼下须要先摆脱了阿汶那贼婆娘的纠缠,最好她信了二哥的那番话,复回瀛外天找上一辈子罢。哈哈,谁说咱家老二从不骗人,要咱的宝贝,她想得美!”
另一人却似疑惑不解:“上官小汶为何偏偏追着咱们索要‘五气朝元’?庄无涯的这个玩艺儿咱可怎么瞧也不对劲,别的都被她讹去了,这破玩意给了她又如何!”那老躁的声音哼道:“困着咱们的是她,放了咱们的也是她,扮鬼扮马骗咱们上尽恶当的也是她,娘儿们都不是好东西,一个比一个坏!她越是追着咱们要,咱就越不给她得了逞去。最好是骗得她空觅一世,如此方能解被困多时、被耍无数次的心头之恨!”
另一人低嘿道:“咱六人打她一个,何不索性将其先宰后煎,岂非更能解恨?”
“因为……”那老躁的声音道,“她一人虽然打不倒咱六个,但这娘们剑法古怪,变化多端的门道更是层出不穷,上京师报仇要紧,咱犯不着跟瀛外天的娘儿们急于拼死活。反正她也终于上了二哥的当,放了咱们出来,而咱们又认得地头,日后……嘿嘿。”
一个空漠若远的声音从林间飘来:“不安,你刚才趁乱把那包东西藏于何处?”
乐逍遥抱着装水的罐子悄溜甚远,往草深树茂处钻了一阵,继而着地翻滚往西,遁入一个坡坳石穴里,籍杂草丛掩定身形,犹能听见那既老且躁的话声在笑:“刚才被那娘们儿追缠得紧了,使怪招打老子摔入草间。幸好有你们几人合力摆出小石遁法先障得她一时,我瞅隙见得那边树下有个水罐子,便趁没人在旁,把东西急放入内,想不到吧?”
“真想不到,”逍遥儿从水罐子里湿漉漉地掏出一个雕琢光滑的裸女玉石小像儿,捏在手中,眼为之圆:“有这种事?”
籍借草隙透入光线,他定睛细觑一会儿,已是看得硬梆梆,莫名地躁热,又啧:“居然有这种事?”那小像竟雕得纤毫毕现,栩栩如生,每一寸玲珑浮突之处皆不含糊,他嘴为之喇:“竟然有这——种事!”那物似蕴奇异诱惑,一旦定觑,不觉眼为之迷,越发暗感爱不释手,把玩间,忽辨得光线耀及之处,原本浑璧无瑕的玉女之躯竟隐隐映显奇细极微、宛若脉络筋纹的丝痕。但离光线又隐,恢复了皎白无疵。
逍遥儿大奇:“真的有这——等事?”忙又移回有光线之处再觑,这时小像上湿渍渐干,即使放在光线下也看不见适才漾现的异迹了。他捧起罐子咕碌饮一口里边的注水清酒或曰注酒清水,噗地喷在小像儿上。复籍光线再瞧,果然又玲珑剔透,漾现肤下微纹细线。他认得此似洪金宝药店里所挂的人躯经络图,只更神奇,无以言表。
他自然而然地凝目于两点之间,本欲对比性别之异何以导致凹凸有别,但随眼光触及,那小像儿上有一缕线竟漾漾朱显,直沿“膻中”往下,经“中脘”、“神阙”,而至脐底。逍遥儿咋嘴啧啧:“光秃秃地……竟然有这种事!”突感下腹一股莫名的热起,勃然竟往“气海”游聚。
这时,遥闻一声既老且躁的大叫在外,透着说不出的惊怒郁闷:“我尻!那水罐儿哪去啦?刚才明明……”他一听便知那六个怪模样的老人必是待拿剑追缠的对头离去之后,返来寻罐,只是隔得不近,一时谅未寻至逍遥儿藏身所在。那老儿怒道:“怎么转眼就没了?竟然有这种事!”
逍遥儿见识过那六个怪叟的凶霸霸样,尤惮其中两人,一个是从不眨眼的,每被瞪上一下,必教心悬没底;另一个却是从不说话,两个眼睛眯成一条黑缝,里边好像什么都没有。他暗生慌念:“这六个怪物若发现我拿了他们东西躲于此,那就糟了。不需要打杀,只消揪我过去给那从不眨眼的老怪瞪上一阵,我必寒到翻肚僵死。因为从他的眼睛里,我仿佛陷于一个漆黑阴森的雨夜,独自坐在破庙门口,想动都不能动,宛如无数看不见的手按住我,唯能直愣愣地望着那口白昼本来没有的古井,盯得我眼皮发酸苦涩难挨时,里边依次爬出六只披头散发的老鬼,向我而来……”
思至此更悚欲起,寻思夺路而逃,不料那股莫名的异热之气已逾“关元”、“气海”往上升注,他初没留意,猛地起身急了,后腰“命门”一痛至髓,顿栽于地,方省不仅前躯任脉有异,就连后躯督脉诸穴也一齐发作,而这些所在全是他适才尽兴肆意饱览小玉像周身之处,不料眼前报,偿得快,立刻便有应。他想到一节不妙,噗出苦水:“只知道偷看光屁股妞儿会生‘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