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心湖如一面亮着淡蓝光芒的明镜,经过了千亿年的洗练也丝毫不曾磨灭它的美丽,只有湖边那一层层的岩石证明了它经历过的沧桑。
流心湖的四周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人类的禁区,而今天似乎有所不同,一个矫健的身形正在岩石上飞跃腾挪。仔细看去,那人腾跃的身形,隐隐含有自然之威。落地之时如鱼游深海,矫健自在;腾空时又如苍鹰脱笼,傲视长空。静时如风吹杨柳,不可琢磨;动时如猛虎出柙,迅疾如风。一动一静,深含自然之理。
“哈哈…好好!”一阵笑声从远处传来,正是那一直隐居在流心湖,专心教徒的德洛克,不用说,那岩石上的肯定是王天啸了。
王天啸并没有因为老师的赞扬而停下来,本在快速移动的身形,却越来越快,渐渐的,岩石上就只剩下一团模糊的影子,仿佛连岩石都被这模糊的影子所包围。正确来说,是王天啸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包围了整块岩石,而且还不断的向外扩散。
德洛克并没有因此高兴起来,反而开始着急了。大声的叫喊着王天啸的名字,并试图靠近他。可惜,他不是王天啸,在流心湖强大吸力下,他不敢过于靠近,否则就不知道谁救谁了。
正在德洛克心急如焚之际,岩石的上空传来熟悉的翅膀划动的声音。是金角龙马,德洛克悬下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金角龙马停在距王天啸数尺高的上空,对于那由王天啸周身散发出来的灰蒙蒙的能量,有一种深深的畏惧,让它再也不敢前行。坐在它背上的年轻人却仿佛等不及了,一声厉小啸,从高空跃下,同时在双手之间射出两道白色类似鞭子的物体。
却看见,那灰蒙蒙的能量瞬间被白鞭刺穿,并急速的朝王天啸身上缠绕。
这时可以看见,王天啸似乎沉睡在那能量中,双眼紧闭,却依然不停的依照某种规律旋动身体。对于缠绕自己身体的那白鞭却没有丝毫的反应,任由它越绕越紧。
那白鞭仿佛没有长度,不停的缠绕着王天啸,渐渐的仿佛成了一个类似蚕茧的椭圆物品,却在王天啸头顶的地方留下一个小孔。而王天啸也终于停止了旋动,自身仿佛有股吸引力,把那灰色的能量迅疾从那留下的小孔内吸进去。
就在灰色能量被天啸吸取的一滴不剩时,包围他的白色外壳却慢慢的发出白色的光芒,而且不停的收缩,却始终无法把头顶的那个小孔覆盖。
站在旁边的年轻人,显出急噪的模样,两只手不停的结出各种手印。那白色外壳就在他手印下,越来越发出刺眼的光芒,也加紧了收缩的速度。
终于,白色外壳完全的覆盖了天啸,也不再发出光芒。这时的天啸,便如包在蚕茧中的蛹,不再有丝毫的动作。
站在外面的年轻人,终于舒了口气,双脚一软坐在地上,可以知道,刚才肯定耗费了他所有的精神力量。
金角龙马这时才敢下来,用马蹄轻轻敲打着地面,发出轻微的响鼻,仿佛在催促什么。
“你把大师兄带走吧,我就在这休息会。”年轻人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有气无力的回应着金角龙马的催促。
金角龙马这才欢快的打了个响鼻,用嘴咬住那白色的茧,连同裹在里面的天啸一起带走。
远远望着的德洛克这才放下心来,朝着还在岩石上休息的年轻人喊道:“明生,你自己休息了,我先过去了。”然后转过身去,朝着自己的石屋走去。原来,这个年轻人就是六年前丝娅收的徒弟流明生。
流明生并不理会德洛克,刚才的那幕,已经耗去了自己所有的精力。大师兄出现的这种情况乃是练功走火入魔前的征兆,如果处理不好,极有可能全身经脉被乱窜的武力冲毁,急剧危险。而且经过几次之后,大家发现只有自己的天魂丝能够抑制大师兄的武力。
前几次都是极小的冲突,也都在自己的抑制范围之内。但最近几次,大师兄每练一次他所自称的武源力,便会发作一次,而且越来越厉害。而这一次,自己已经耗费了所有的精神力量。而且从天魂上传过来的信息也表明,大师兄的力量越来越无法抑制。如果要想抑制那种狂暴的武源力,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自己提升力量,要么大师兄自己能够控制那股力量。除此之外,自己还想不出有其他的方法。
浑浑噩噩中,清晰的记得自己原本在流心湖旁的岩石上修炼自己所感悟的武源力,却为何到了这里?
这里仿佛是一个极小的空间,睁开眼便是一片刺眼的红色,然后耳朵里传来巨大的“砰砰”声。感觉自己仿佛被那刺眼的红色肉膜缚住了手脚,想动却动不了,越是挣扎,越是感觉到自己的无力,越是心情烦躁起来。这里就是是哪里,这些奇怪的影象是什么?是幻觉么?
这些疑问在自己的脑袋里不停的旋转,那空虚的无力感和这些无法得到解释的疑问,不停的冲击着自己的思想,越来越激烈中,又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晕眩。睁开眼时,头顶是自己熟悉的屋顶,自己知道,回到了现实之中。
大师傅如往常一样,坐在石桌前翻阅着那些不知名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