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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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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 第五十章 一夜鱼龙(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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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令你们来取的东西别忘记了!”

    蔡、李二人同时省起:“墨家秘籍还在纳兰手上。”两相对瞪之时,耳际袂风飒然飙越,乐逍遥挟负两人已跃逾众卒头顶,一颗颗秃脑瓜闻风纷抬,但感望尘莫及。李延瑞暗喝一声彩:“这最小最不起眼的一个,如我所料,果有不寻常处!”

    蔡省三欲追不及,在旁瞥觉李延瑞竟有得色,越增他心头愠起杀机,即传号令:“放箭。”

    骤越林梢临穹,迎面稀星冷辰。乐逍遥正要觅条去路,喉忽箍扼,纳兰春树在他背后低哼道:“转向,带我去追那紫氅女人!”手扼咽喉,衬得其语更不容悖。乐逍遥一惊猝然,身形顿挫,旋省:“他以为锦盒在别人手里。”本想給还,因怕索要时又取不出,唯道:“当下逃生要紧!这是你徒儿舍命挣来的一线生机,不珍惜白搭噢……”纳兰沉声道:“那物事比什么都要紧,快转头去追,不然我……”乐逍遥并不受胁,一面飞奔,一面敷衍道:“算了吧,这时咱们对付不了那样厉害的阿姨,听说人家是魔教高手来着!”他当时虽未看清,但觉紫萦练舞间那般身段决计非男,是有猜想。纳兰发掌掴其嘴,道:“我自有对付她的办法,立刻转头!”乐逍遥忍痛咂嘴道:“可是你这儿还有个徒仔快‘挂’了,我须找个安全的地方看看能不能保他活命……”纳兰击打其颊,道:“生死有命,现下你只须听我的!”

    乐逍遥无奈只得回头,却又溜溜转身飞快地跑,纳兰春树怒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乐逍遥撒开脚急驰道:“就是想活才得照跑不误……你自己回头去看!”纳兰无须回望,便已寒意盈背,但听得一阵骤密锐鸣临宵,若摧耳裂。蓦有大片乌云般的阴影庞然覆移而至。乐逍遥在蔽天阴影下加力狂奔,喘急急地叫苦:“看到了吧?先是密如飞蝗,随即箭如雨落……以往我只在说书戏文里偶有了解,不幸的是出趟门就撞到了,加这次是倆回了都!”

    未闻背后吭声,却似不以为然。乐逍遥边跑边转脸,方见纳兰春树目萦一层难以名状的震骇之意,仿佛一瞥目便临恶梦重现般。乐逍遥咦:“怎么样?”纳兰春树极目惊瞳,不觉喃喃失声:“比起当年河西那一夜万梭火流蝗箭震慑千军之雨,如何声势越发恁巨?”毋须他重述旧魇,乐逍遥毛已耸起,耳际锐啸尖哮,若飓风颠洋之号,又似群鬼泣天裂地般厉。其声委极震骇心魄,远非日前在江河畔所闻。

    一时间,纳兰春树又觉失陷重囚于那局残枰,无论如何处心积虑辗转百战,终跳不出那盘死棋其蕴天机所困。忽尔恍觉身返河西疆场碧血黄沙之役,他率千骑悍旅飙尘冲阵,迎面蔽日箭雨,势如死神风暴狂覆席卷苍狼大地,霎刻之后遍地尸骸,幸存者寥寥无几……

    乐逍遥只觉身后树木迭倾如摧,四野尽是簌簌密骤之声叠连成片,稍瞥顿时惊呼:“我日!这么大不是箭,他们居然用排弩车发矛投戈来着……”比之床弩连梭矢雨密袭,当下所遭遍天飞戈追射无疑更加不妙,他内穿天蚕丝衣护身,偶尔中箭或尚不虞,但若挨上一支逾丈长的尖枪,即使仅中手脚也必透躯钉扎于地。

    稍往此想便感毛栗,刺猬也似。从纳兰那里得不到信心,只因他竟似神困思陷于范逸臣所败的那盘棋里,良久失怔,不能定神。乐逍遥唯凝一念于心:“跑!我不能死在这里……粼儿保佑!”此于他无疑是平生罕遇的大挑战,与满天飞戈比快,若仅由士卒手里投出,势难持久及远,然而察罕军工于锻造强弩床子机,载放战车,由骡马牵领,一旦结阵联机,密集发射,势何千倾!这时他所遇的是排枪弩,阵列长戈以机括发动,轻巧虽不如箭,杀势却更凌厉威猛。

    即使不似纳兰昔曾栽于察罕军杀阵弩下,所部几丧殆尽,纯凭这等惊涛骇浪般的矛雨追射声势,乐逍遥已头皮发紧欲绷,卯足了劲急往前奔,步荡风尘如飞也似。虽说轻功非凡,他毕竟挟负两人,加上自身有患,怎同往日比疾?正感气息滞难畅快,头一排飞戈倾头撒落,嗖嗖扎在脚后跟,继而头顶阴影密移,簌簌破空之声杂喧成片,知临戈雨笼罩,死灰之色霎染面颊。

    这时只来得及浮起一念自觉好笑:“连粼儿走失都顾不上寻回,却为救纳兰而死,该是不该?”这样的问题他自然答不上来,其时也无暇去想值不值得,即使平日不喜纳兰春树的作为。

    眼看无侥,忽然手臂大痛,被挟着的人猛然咬了一口。

    乐逍遥猝出不意,吃痛手稍松时,那少年路温书不知何来一股恁大气力,居然挣身摔落于地。乐逍遥吃了一惊:“怎的?”刚要转身,嗖嗖飞戈急撒于后。路温书本已身负重伤,挣出他手,便即摔地不起,眼光犹望过来,急露催走之意。

    乐逍遥遂省于心:“他是不想拖累我们……”纳兰春树只来得及呼一声:“路温书!”四下里飕声交集成片,登时淹没他那声嘶哑叫唤。乐逍遥自是不甘舍下那少年,正要仗着身捷手快再拉他同奔,映眸只见平地里仿佛陡直崛起大片无叶森林,数不清的枪戈排头浪般层层推撞而来,立将那少年路温书催离的目光湮覆无余。

    势如此迫,乐逍遥只有忍悲又驰。踉踉跄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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