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忙又拿酒欲饮。
逍遥:“别喝酒了。”思齐硬要越疼越喝:“醉到不省人事,就忘了痛苦。”逍遥劝:“酒是穿肠的毒药。”思齐讽:“色是刮骨的刀锋。”逍遥恼:“你别暗含讥锋了,惹我毛起,給你来个脚底按摩就糗了。”思齐咦:“似乎好点儿了。”
“当然了,我的银针镇了你的疼处。”乐逍遥給药,说道:“先服这几颗镇痛药。”待李思齐依言照办,逍遥拈针觑定方位,逐处施炙。“脾与胃相表里,”针行足阳明胃经,思齐呻吟加剧,逍遥充耳不闻,针走足太阴脾经,口里念咕:“脾主四肢、肌肉,开窍于口唇……”思齐昏昏欲睡,不知不觉胃搐转缓,哼哼俄刻,忽跳:“尻!如何搞我勃起?”
“勃起了吗?”逍遥忙拔针收手,侧觑思齐肚脐,笑:“顺手給你壮点阳……呵呵,原来十二经脉的这处穴位有此功效,改天我须給自己试。”思齐低头发愣:“说是治胃病,你給我壮啥阳?”逍遥乐:“壮阳不好吗?”思齐叹:“有屁用?”逍遥:“这太有用了。”思齐怆谓:“怎奈英雄无用武之地。”逍遥:“城里多的是烟花之地。”思齐正色曰:“我不爱找妓。”逍遥:“真的没召过?”思齐:“没。除了对过几门亲事……”逍遥下针:“那还不搞定?”思齐咧嘴:“没合上趁心的。要不你給我介绍一户好点儿的?”逍遥笑:“有好的我还能留給你?”起身时給思齐放下衫裾,反手拍拍其腹。“找小甜甜吧。”
思齐自摸肚皮,愣眼稍顷,啧:“神奇!”逍遥埋头开方:“她当然神奇啦……”思齐满眼惊佩色:“不,我说你。”侧着脑袋细加端详这少年再寻常不过的背影,心下越奇:“真就不觉痛了,咋医的?”逍遥背朝他写写擦擦,说道:“肠胃病是积患,急难根除。现下我不过帮你缓解一时,你须按方抓药……”眼角瞥见思齐又欲取酒,便以快手先夺皮袋,嘱之:“先别喝了,等好些再说。”说完把酒收起,笑曰:“这袋酒归我了,免你嘴馋。”思齐叹:“合该充作医药费。”缓扣衣钮,难耐心头喜欢之情,询曰:“小兄弟端的好本事,想不想跟着我当兵吃粮?”所打如意算盘,无非是收为己用。
逍遥:“算了,我有自个的路要走……那‘茯苓’俩字怎么写?”思齐:“也是。人各有志,倒也勉强你不得。”逍遥:“跟你到了兵营里,哪有当下这般逍遥快活?撞上鬼力赤还不‘翘’得更早?尻……炙甘草的‘炙’又怎么写,李大人?”思齐挠头:“药名我不是很熟。要不你谐个音,用‘鹧鸪草’来代吧?”逍遥投笔:“这种鸟名我也不会写!”思齐啧:“写它干啥?咱还是聊点好玩的吧?打猎很有意思,后山有片林子可以打鹧鸪……”逍遥恼:“这不开方子給你吗?”拾笔乱诌几个同音别字,总算凑出方子,递給李思齐。
李思齐接方稍瞧便乐:“黄蓉?”逍遥哼道:“笨!那是黄芪。”思齐惑:“黄氏是谁家闺女?”逍遥懒得給他解释这是一味药名,哼:“笨就别问那么多,拿去給药店伙计,他们自会认得。”思齐没敢多言招糗,只感好笑:“这字分明是‘蓉’。”知是别字,为免小郎中窘,便不拆破,收了药方,正要揖谢,舱门外有兵回禀:“大人,属下已然搜过。船舱里全是红缎,没有违禁海货。”
逍遥叹:“别四处乱搞‘闭关锁国’了你们。好好做人……啊不,好好做官。”转头见那兵手捧一捆红缎布来呈,顿恼:“尻,你偷我布干啥?别害我短了货哦!”思齐伸手摸缎,寻思的道:“货是谁订的?”逍遥心念转动甚快,掩曰:“陈道明。”思齐抬眼盯定他圆溜溜大眼,直教乐逍遥暗捏把汗,却啧:“最近江淮一带的红布倒甚热销……红红火火!”逍遥兀自不解其意,思齐看布,凝目良顷,又喟:“供不应求!”
逍遥奇曰:“有何不妥?”思齐侧头惑想,究竟不得甚解,摇头:“似无不妥。这才是问题!”逍遥叼烟卷儿:“说来听听?”思齐知他路数正,并无戒意,教那卒搁下红缎,挥退门外,待无别人,他才说出疑处:“你想想,江南河北卖空了这么多红布,史上从未有过的紧销,足供百万人穿戴。可是……”摊开手,朝乐逍遥做个不解的嘴形:“街上并没多少人穿红衫出来,那么这些红布到了何处?”逍遥笑道:“你管这干啥?说不定人家拿回去改被套了。”思齐虽有疑惑,究因道不出所以,摇了摇头,纵觉逍遥所言大是不然,但无以驳。
逍遥警告:“别害我交不了货哦!”李思齐把那捆布搁桌,起身取氅披肩,手系扣带,说道:“既无不妥,依律自当放行。只是……你自己低调些。”逍遥惑曰:“我为啥要低调?”思齐仰望舱外桅影,低哼:“‘舶运四海’那帆虽然收了,不过你这船型还是好认!”乐逍遥闻语矍然:“你说什么……”李思齐面孔微转,低声道:“我能认得这船,傲家兄妹和王保保也必认得。你一路小心!”
乐逍遥讷:“反派也有这等智识?”李思齐指他鼻,笑骂:“刁民!”逍遥反抨:“狗官!”思齐无声而笑,随即敛容,蹙眉探问:“那头小牛犊子没事了吧?”逍遥惕曰:“还好没被你们宰了。”思齐点了点头,又觑他一阵,整